“回皇后娘娘,嬪妾也不知道。”蘇婕妤失落地說出這句話,連帶著所有人的眼色亦有些許失望。

德妃像是抓住了機會,開口道:“茹佩的藥不就能做到麼?由此可見,想讓人中慢毒身亡倒也不難,臣妾想求陛下細細查一下去年賢妃一事,以慰賢妃在天之靈。”

皇后玩味地一笑,似是不敢相信:“生病誰能說得準麼,這有什麼好查的,德妃該不會也是糊塗了吧?”

蘇婕妤低低道:“要查的話,不如連棣王的事情,也一起查了吧。”

眾人大驚,皇帝眉心一跳,看向蘇婕妤,擲地有聲:“婕妤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婕妤眼角似有淡淡淚花,“回陛下,臣妾失言。臣妾只是心想,棣王殿下素來畢恭畢敬,為殿下是從,怎麼可能做出那樣大逆不道之事,賢妃的性子宮裡人盡皆知,臣妾不相信這樣一位母親會教匯出犯上作亂的逆子。賢妃秋日一去,棣王殿下除夕便犯了事,若真如眾口猜測的那樣,賢妃是被人毒死的,那這件事該當如何?豈非是有人衝著賢妃和棣王殿下而來?”

皇帝不知如何作答,望著仍跪在地上的眾人,一字一字道:“現在說什麼都還早,一切只是揣測。”

德妃輕輕搖頭,“那能否請陛下先定奪茹佩的事情,這小小一個宮女,竟然敢做出這樣忤逆的事情來。”

皇帝原本就被蘇婕妤惹得有些不快,德妃又提起今晚的事,讓他怒火中燒:“茹佩犯上作亂,砍了便是,拖下去!”

茹佩忽然大哭起來,死命地喊著“冤枉”,像破布袋一樣被拖出了麟德殿,卻無一人敢為之求情,虔王更是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和茹佩的關係瞥得越開越好。

喬樺心中像是被茹佩淒厲的喊叫撥動了一根弦,微微顫抖,那聲音在這樣的暗夜,聽起來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殿中又恢復了寂靜,眾人看著皇帝,一言不發。

今夜璦江殿的刺客一事十分棘手,皇帝此刻也難以定奪。

遂王上前道:“父皇,不如此事就交給大理寺去辦,兒臣斗膽,協助大理寺盡力查清此事,以便安慰採沁姑娘在天之靈。”

皇帝看了看虔王,眼神中有說不出的狐疑,便點頭答應了遂王的提議。

皇后微微失神,道:“陛下……”

皇帝打斷道:“皇后別說了,皇后最近也累了,有什麼事情,朕會吩咐德妃辦好的。”

虔王和皇后皆像丟了魂似的,臉上半點生機也無,畢竟茹佩是虔王派去司設房的人,現在皇帝不深究,已經算是寬容到極限了。

有姜成和遂王作證,喬樺自然安然無恙。蘇婕妤看了看皇后,皇后身子不好,眼下臉色發白,不知是不是在地上跪久了的緣故。

如此,今日的一連串事情便看似告一段落,皇帝令了所有人起身,各自退下,虔王很快便出了殿門。隨著眾人陸續離開,麟德殿又恢復了往常一般的寂靜,今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夜空一輪圓月澹澹依舊。

喬樺和福安一起,朝司設房回去,喬樺走下漢白玉階也不忘給翡翠道謝。

斐翠有些不以為然,道:“我可不算是幫你,我只是為司設房除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