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被帶進了清溪縣的牢房,她進入牢房後,面對送來的飯菜不吃不喝,似乎是準備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直到陳逢對他說,如若不好好吃飯自己便撤回對她母親不懲罰的承諾,她才乖乖吃飯,或許,這世間也只有親情是她唯一的牽掛。

隨後幾日,陳逢依然在等待張伯歸和周扶抓捕侯江的訊息。

同時他也並沒有閒著,一方面依然安排田伯忠嘗試看能否在武通府找到陸今安的罪證,自己也多次前往黃府和黃安輔敘舊,所謂的舊情自然是他們一路從州伯遷的手中走到如今的日子。

後面修繕驛路的工作,陳逢不想看見這個傢伙在暗地裡不安分,總是要敲打一下為好。

某日,張伯歸和周扶送回信件,告知陳逢他們抓到了侯江的一名手下,也參與了劫銀,雖然對方並不知道官銀被藏匿在什麼地方。

但是確切的告訴陳逢,由於他們聯手各大縣丞進行驛路封鎖,他們劫下來的銀子沒有辦法運送出去,被侯江藏在了山中,只是具體在什麼地方他就不知道了。

於是,陳逢只能派人在山中搜查。

時間一晃便來到五月十一,搜尋銀子的事依然沒有半點線索。

陳逢捏著許未央送回來的信件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

外面的綿綿細雨之中,沈如綃握著一柄油紙傘快步而來,因為黃安輔的暗地裡的過分舉動,陳逢已經不顧及他的面子,直接僭越將他辦公處的掌房書吏替換,讓王雲超就近監視。

而他自己的文書工作,則直接交給了沈如綃這個縣衙之外的人打理。

對此,縣衙上下無一人敢多說一個字。

因為沈如綃只是掌握實際工作,真正的掌房書吏陳逢依然安排了人,只不過對方只簡單的掛個名而已。

所以便是黃安輔想要把這件事捅到陸今安那裡去,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大哥,張大人的公函和周公子的書信,”沈如綃將二者遞到陳逢的面前,低落的心情有所回升。

他緩緩展開,臉上也緩緩露出笑容來。

“人抓到了?”沈如綃自然沒有事先去看,公函上有封蠟,書信上有封條,開啟過都會被發現。

當然,你也可以換一個信封,只是換了之後,信封之上的字跡你必須做到能以假亂真。

一聲清朗的笑聲已經告訴沈如綃答案,陳逢興奮起身,“這宗案子,總算是可以宣佈結案了。”

“這麼說侯江藏匿的官銀也已經找到了?”結案二字很快讓沈如綃意識到這一點。

“對,”陳逢笑道:“侯江這小子經不住張大人的刑法,已經招認犯罪事實,藏銀地點也已經供述,你立即安排人去告訴未央,讓她直接去將銀子押送回來。”

聽見這話,沈如綃倒有些疑惑了,微微蹙眉道:“這麼大喜的事情,大哥不自己去嗎?”

陳逢放下書信,斂去笑容,看向窗外的綿綿細雨,說道:“我去見徐慧。”

沈如綃的臉色也隨之暗沉下來,她當然知道了徐慧的故事,因為欺凌而被人利用,因為愛而心生怨恨,或許她殺人報復的極端想法有所痴狂,但她始終牽掛著自己母親的孝心卻讓人動容。

且最近幾日,她也多次和陳逢到牢房中看望徐慧,徐慧依然不認為自己殺錯了人,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給陳逢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也影響了清溪縣百姓的生活。

因為耽擱日久,工期便會變得非常緊張,更重要的是,很可能會影響百姓的秋收。

她也是農家女子,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心中亦是有些後悔。

“她應該很想看見侯江伏法,”沈如綃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