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嗎?”

被大雪覆蓋的一棵楠木樹上,許未央提著長槍,俯瞰著不遠處幾乎陷入絕境中的陳逢,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繼續等下去。

“不行,”

周扶抓住她的手腕,鄭重說道:“公子說了,只有在險境中,才能讓高澈然徹底相信我們,除非生死關頭,否則我們絕不能出出手,而我們一旦出手,就相當於告訴高澈然,我們知道這場刺殺行動。”

“你確定現在不是生死關頭?”

就在此時,許未央親眼目睹一口刀落在陳逢的肩膀上,鮮血從裡滲透出來,很快就滴落進下面的雪地裡。

“我也擔心公子,可是我們出手了,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周扶捏著劍的手,其實已經生汗,說道:“你比我更加了解公子,你應該知道,公子暫時並不會有生命之憂。”

聞言。

許未央忽然放鬆下來,看著鮮血與雪花混雜中戰鬥的陳逢,說道:“我是不想看著他一個人承擔著我們三個人的重量,我想下去,替他分擔。”

話音剛落。

下方雪地裡便傳來沈如綃的驚呼之聲,“大哥,小心!”

沈如綃想要飛撲過去,可她一介弱女子又如何做得到。

周扶比她更快,彎弓搭箭,正要射出。

許未央的手卻在箭矢即將射出去的剎那,攔住了周扶。

雪中。

鏗鏘一聲。

高澈然出手了。

他的速度極快,再有出手的人並不知道他會武功,自然沒有防備,正以為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刀時候,最後卻被高澈然的突然出現所攔下。

同一時刻,陳逢也攔下了原本殺向高澈然的刀。

是的,他有賭的成分。

他明知道殺向高澈然的刀無法威脅到高澈然的生命,自己出手阻攔反而會導致自己重傷,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因為他必須將高澈然當作成一個不會武功的人。

結果證明,他賭對了,高澈然出手了。

那麼這場戰鬥也可以結束了。

片刻之後,村口負責發放棉被的賈第也帶著人趕到。

刺客見狀,或許是知道事已不成,便開始撤退。

陳逢和高澈然自然不會放任這群人離去,能抓的抓,不能抓的便直接結束其生命。

這場鮮血與大雪共舞的美妙景色,隨著高澈然手中的刀落在青衣男人的脖頸間而落下帷幕。

李知風癱坐在雪地裡,依然驚魂未定,直到沈如綃過來將他攙扶起來,“縣尊,沒事吧?”

這句話就像雪地上還在流淌的鮮血,令李知風感到既不解又驚愕。

不解的是,沈如綃這個明明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小姑娘,怎麼突然間語氣像鋒銳的刀鋒般讓人感到皮肉發麻,驚愕的是,沈如綃面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歹徒,沒有絲毫害怕,難道知道些什麼?

可是後來的那群人,便是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來路?

“賈第,將這些人都給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