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周扶沒有到來之前,陳逢是不敢直接將李衝抓起來的。

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和袁玉堂正面開戰。

雖然說現在大部分衙役都願意聽從他的話,可是這些衙役絕大多數都只是懂得一些簡單的格鬥,要和青衣幫裡那群亡命於江湖的人拼殺太難了。

“阿佑,我原本以為你肯定也要五六天才能趕到清溪,怎麼這麼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舊友相逢,自是免不了一頓好酒。

而酒在如今的清溪,也算是稀罕物了。

兩個酒杯碰撞,激盪起來的酒水就像兩人此刻的心情,對於陳逢來說,好幾次他這條命都是周扶拉回來的,尤其是在復晉會造反的那場戰爭裡。

他們之間一同經歷了幼時的玩鬧,也經歷了戰火的洗禮,以及在來府之中囚禁般的生活。

在陳逢心中,周扶早就不是他們家下人,而是真正的朋友。

不過多年以來,周扶已經習慣於稱呼陳逢為公子,“公子,我接到你傳來的信件時,正在朝清溪趕來。”

“哦?”

酒入豪腸,陳逢只覺好久沒有這般痛快過了,“你正在來清溪的路上,為什麼?”

周扶沒有立刻說,他看向了和他們一同坐著的幾名並不認識的人。

陳逢這才猛的反應過來,以手扶額,“不好意思啊,太高興都忘記和你們介紹了,他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姓周名扶字佐佑,若是沒有他,我可活不到今天。”

旋即,陳逢又向周扶一一介紹了身邊的人。

最後蘇克之起身看向周扶道:“既然你也是跟大哥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那也一定是英雄好漢,我認你這個兄弟,”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下來。

而後無比認真的說道:“但是,有件事我們必須說清楚,雖然你和大哥認識時間長,可你們沒有正式結拜,所以以後你就做三弟,我是你二哥。”

“隨你,”非常簡單的兩個字。對於這些東西周扶根本沒有興趣。

王雲超很識趣,起身表示自己有事先行離去,馬慶幾人也相繼緊隨其後。

沈如綃也表示自己還有事情要幫助自己母親,於是拉上了蘇克之。

蘇克之很是不願,實際上還是邁動了腳,“不是,你娘有事拉上我幹什麼?”

“你力氣大,幫我娘搬東西啊。”

眾人都出去後,周扶才說道:“我打聽到她已經化名為許未央,起初我是在西峽府打聽到她的行蹤,還住進了安國公府中,因為得知她往東邊來了,我也就沒有過多在安國公府多做打聽。”

西峽府是劍北最西的一座府城,向北是甘隴之地,那裡各族雜居,土司頗多。

因此朝廷命安國公鎮守於西峽府,另外一層用意自然是震懾那邊的藩王。

“她還真是能混啊,安國公府都能住進去,”在陳逢的印象中,許未央真的很少安安靜靜的待在閨房裡,根本就不像什麼公主。

實際上,她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公主,畢竟前朝真的已經滅亡太久了。

“她跑到了武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