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狗東西欺人太甚,咱不能忍啊!”

一塊糕點,在憤怒之下被蘇克之拍成粉碎。

沈如綃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她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當初秦家被滅門的案子,背後也是袁玉堂動的手。

“也許就是因為當初秦家的事,現在他們擔心事情像之前那樣鬧大,於是這一次更為暴力。”

想來,當初如果秦家不是將案子捅到知府衙門,捅到巡撫衙門,只怕秦家還活不了這麼久。

這聽起來雖然殘忍,卻是實事,“而且現在,他們的力量也更強了,在清溪沒人敢說二話。”

坐在車頭的陳逢很想喝一口酒,可惜這裡只有水。

這件事自然是和他有關的,是他一手將王家牽扯進來。

只是,愧疚的話現在就沒必要說了。

“用最快的速度,回城,”最後,陳逢只是非常平靜的說,就像被風吹落的樹葉。

當天下午。

灑落在大街上的陽光還有些炙熱,陳逢一行人跟隨馬慶來到王家門口。

他們家就住在清溪百姓口中常說的山上,這條巷子是出了名的貧民窟,平常白天的時候顯得非常淒冷。

城裡的一些富人說天熱的時候,便會開玩笑說到山上的貧民巷乘涼。

今天,巷裡一樣淒冷,比平常還要淒冷。

殘破的院門口,擺著兩個非常簡陋的花圈,院門口卻連個人都沒有,反而在巷道兩側,有不少百姓扒在窗戶邊說著什麼。

陳逢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王家發生了這樣的事,街坊四鄰竟然都不幫忙?

“為什麼,他們都不去老王家?”

門口掛著的白燈籠和靠在牆邊的花圈已經告訴陳逢答案,王雲超的母親,離開了。

“唉~”

馬慶擦拭去臉上的淚痕,說道:“大人你是不知道,他們是埋怨王哥身為捕快,卻從來沒有保護過他們,甚至在他們看來,王哥和青衣幫都是一夥的,”

“發生這樣的事,他們沒有冷嘲熱諷已經不錯了,要指望他們幫襯一二,想都別想。”

明明他們也是被打壓,被剋扣的,在百姓眼中,卻是和青衣幫沆瀣一氣之人。

下又百姓,上有長官。

小小衙役,又能夠做什麼呢?

王家的院子很亂,桌椅板凳乃至院子中的石磨都被打得稀碎。

沒有聽見多麼撕心裂肺的哭聲,當陳逢來到簡單佈置的靈堂,沒有像樣的棺材,王母就躺在前面,身上蓋著一塊布。

除了王雲超在縣衙中的幾個同僚,再無旁人。

陳逢聽著磕在地上的王雲超小聲抽泣,然後上香跪拜。

隨後,卻不等他先說話。

王雲超忽然抓住陳逢的臂膀,他的眼睛中全是血絲,陳逢看了都控制不住流眼淚。

“大人,我要報仇!”他堅定的說。

陳逢看了眼他身後的人,其中竟有皂班班頭楊奉。

“害你母親的是誰?”陳逢當然之後背後的人是袁玉堂,現在他問的是帶人闖進來的人是誰。

“李沖和胡興,”王雲超一拳砸在地面上,好在他家的地面都是平實的土地,若是換成水泥,只怕已經出血。

“你先辦好伯母的後事,讓她走得安靜一些,”

陳逢將自己的俸祿拿了出來一大半,塞到王雲超手中。

起初他自然是不肯要的,但陳逢說到難道你連口像樣的棺材都不給你娘辦好,算什麼為人子女,他才接受。

“大哥,當初調戲張嫂的人中,為首的人就是胡興,那個李衝做了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