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姜醒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君無藥似乎是累極了,就靠在床塌最外側和衣而眠,身上也只蓋了一床薄被。

洛姜只覺得頭疼,她晚上做了個太真實的夢,夢裡君無藥把毒障撤了,莊瀚子果真帶人攻了上來。

非要挾持她威脅君無藥。

可夢裡君無藥那時已經奄奄一息,莊瀚子再要她已經多此一舉,只不過畢竟是夢境,洛姜也沒打算講什麼邏輯。

她小心翼翼的扯開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蓋在了君無藥身上,這才發現床腳有一個被自己滾到一邊的披風。

看樣子應該是君無藥的。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君無藥早在洛姜把被子蓋過來時就醒了,見她拿著披風坐在那邊發呆,一時覺得有些好笑。

“睡夠了,你們昨天聊了多久?”

洛姜看見君無藥眼中的疲憊只覺得愈發無奈,果然不出所料,後者壓根兒就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讓她先起床。

清掃毒瘴很快就完成了,前前後後也不過花了一兩個時辰,只是毒障並沒有完全清掃乾淨,君無藥特地在後山留了一小塊。

“不用把訊息放出去嗎?”

君無藥搖搖頭,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洛姜就忽然捱了個腦瓜崩。

柳樅笑嘻嘻收回手,看著洛姜的眼神多了幾許說不出的意味深長,“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放訊息出去就是明晃晃的告訴那老賊,蒼溪谷有埋伏,叫他不要來嗎?”

洛姜捂著頭,狠狠瞪了柳樅一眼,“要你說?我也想明白了!”

柳樅輕哼一聲,懶得跟她計較。

大概除了這傻子,誰人都清楚,莊瀚子既然死盯著蒼溪谷不放,那就必然有眼線在這附近。

只要毒障一清掃開,還怕他不能第一時間知道?

果真如他們所料,毒障剛被清掃開,還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傳到了莊瀚子耳中。

“主子以為如何?”白蓮的臉色算不上好看,自從上次讓那個女人跑得之後,莊瀚子待她就愈發薄淡。

哪怕白蓮心裡清楚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力,才讓楚央央有機可乘。

這一次蒼溪谷的毒障已經被清掃開,她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

莊瀚子掃了她一眼,手中還緩緩轉著那隻羊脂玉小杯,“只怕散毒障是假,請君入甕是真,且再看看。”

君無藥明知他一直盯著蒼溪谷,此時此刻散去瘴氣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倘若他是君無藥,他就不會拿整個蒼溪賈藥童的命來搏。

只要還有手下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至於那個柳樅,大概是不成什麼氣候了。

“奴婢願前往檢視是兇是吉。”白蓮低下頭,她已經不能再犯錯了,如果真的讓莊瀚子徹底失望,她還不如一頭撞死。

似乎沒想到白蓮會這麼說,莊瀚子微微眯起眸子,手中的摺扇搖了又搖,卻是半分文人風骨都瑤不出來,反倒愈發狡詐了。

“不急,原先不是有幾個小宗門想渾水摸魚嗎?正好,將此事告知他們,”莊瀚子彎起眸子,硬生生從嗓子裡擠出一點笑音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白蓮聞言指尖微微收緊,而後點頭稱是,扭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