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姜不說話,當歸眼中譏諷更甚,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看著,洛姜在腦中組織了數十遍語言,這才遲疑著開口。

“你跟我有仇嗎?”

[廢話。]

洛姜心裡翻了個白眼,無視掉系統的吐槽,她知道有仇,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問。

不過看當歸這樣子,仇應該是不小。

當歸聽她這麼問一時間愣住了,而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紀,為何當年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當歸只覺得心中悲慼,他猛然撲過去,兩隻手伸出鐵牢,似乎是想抓到洛姜,但只是抓了到她的衣角,就再也伸不出去了。

還是跟當年一樣,他只能抓到楚央央的衣角,她卻輕而易舉就能抽身。

“我跟你有仇!我跟你們整個楚家都有仇!”當歸死死抓著那一片衣角,力道大的好像恨不得硬生生揉碎掉,他紅著眼睛,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洛姜就更聽不懂了,為什麼有話不能說全?老這麼打啞謎幹什麼,有什麼恨就說啊。

她最討厭的就是有話不說,喜歡打啞謎的人。

當歸見她一臉茫然,忽然鬆開了她的衣服,盯著那一片被他揉皺的痕跡,吃吃笑出了聲。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你、和楚家有什麼仇嗎?我告訴你,所以你最好豎起耳朵給我聽得清清楚楚。”

洛姜聞言點點頭,她的確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觀有些東西是沒有完善的,自己過來可能反而促進了背景完善。

“你不是很好奇你爹孃和宗門上下是怎麼死絕滅門的嗎?”當歸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底逐漸浮現癲狂之色。

洛姜先是一愣,而後臉色微微一變,“你乾的。”

不是疑問句,當歸會這麼說,大機率就是他親手導致的。

果不其然,當歸沒有否認。

“可是你當年……”洛姜面色複雜,按系統給的背景來看,當歸當年也才十歲左右。

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當歸冷笑一聲,“當然不全是我一個人乾的,彆著急,我一點一點說給你聽。”

當歸爹孃是溪門宗不起眼的弟子和侍女,像蒼溪谷這樣沒有一個侍女只有弟子的宗門是少數。

然而有侍女的地方就有尊卑,大概楚央央爹孃也是這麼想的,外門弟子不如內閣,更不如親傳弟子,就算跟侍女成親離開宗門也沒人關心。

可千不該萬不該,他父親在一次宗內比武中出彩,被楚宗主一眼相中。

那時興高采烈的兩人根本不知道這是噩夢的到來。

當歸父親被迫和那個侍女斷開聯絡,可卻不曾想侍女已經懷上了當歸,沒名沒分又伺候在宗主夫人身邊,下場可想而知。

但那時當歸父親已經學有所成,他連夜帶著心上人逃離宗門,從此隱居山林。

直到當歸八歲那年,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