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得洛姜高興多久,她忽然感覺到兩道灼灼的視線望著自己。

是宴臣和鍾離朔。

哦豁,糟了。

她怎麼又忘記了這倆是上清宗出來的,上清宗人人君子做派,講究的最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等等一切做派。

自然也是兩袖清風,想起徽清閣的陳設,洛姜只覺得不堪回首。

“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東西又不是我搶的,誰搶的誰還回去就是,這些東西既在合歡宗,那就是合歡宗的。”

洛姜睜著眼睛說瞎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鍾離朔已經習慣了,乾脆扭過頭懶得跟她說。

左右都是她有道理,反正師兄是不會慣著她的。

“這些東西是贓物,”宴臣難得正色,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洛姜,大有一副要他把東西一件一件還回去的架勢,“在手裡總歸是不好的。”

鍾離朔看著洛姜的眼神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合歡宗主又如何?搶了一大堆奇珍異寶又如何?

在上清宗只奉行一個標準,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得還回去。

姬南鳶皺了皺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司北辰一把拉住了,他側過頭,後者卻只是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洛姜沉默了一會兒,她真想把宴臣的腦袋開啟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人不好財好什麼?How a

e you嗎?

見她不說話,宴臣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洛姜聲音極小,格外委屈般開口道:“可是,若是還回去,合歡宗眾人就沒有飯吃了。”

“嗯。”宴臣淡聲。

“那我便什麼都沒有了,合歡宗要是散了怎麼辦?”

“到上清宗住著便是。”

洛姜心底腹誹,宴臣恐怕巴不得合歡宗立刻馬上原地解散,然後就能把她留在上清宗一輩子。

別人吃不上飯,不關他宴臣的事,紹興中原地解散,也不關他宴臣的事。

可偏生這些東西,宴臣就是要她還回去,洛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心懷天下還是單純處事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可是,”洛姜抿了抿唇角,眼神有些委屈,“都還回去了,那我便沒有嫁妝添置了……”

宴臣愣住了,他聽著洛姜的聲音,好似早春二月的新雀。

“我娘之前跟我說,倘若嫁人身上沒有嫁妝,會叫夫家看不起的,”洛姜越說越委屈,她垂著頭,讓人看不出情緒來,“我也不想白收了你的聘禮。”

見宴臣不說話,洛姜稍稍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我可以留下嗎?”

鍾離朔在角落看著洛姜這副作派嗤笑一聲,這把他師兄當成什麼人了?開玩笑,就算他師兄喜歡洛姜,為人處事也有他自己一套標準。

怎麼會因為這麼兩句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