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盡,光幕開。

細雨綿綿風吹起,刀光瀲瀲向秋波。

無念百年身後事,只顧眼前盡歡顏。

刀光斬破光幕,斬碎水元珠,斬破一切阻礙,直至海族身前方。

只是還少那幾丈距離,刀光已盡。

鋒矢陣再次成型,夏侯無憂持劍站於陣尖處。

不喜多言的他,接替了葉武明的位置,雖然他知道他的劍道不適合衝鋒,只是此時,總要人站出來。

夏侯無憂右手舉劍,帶鞘長劍劍尖向天。清脆劍鳴聲響起,長劍出鞘,劍鞘向前拋飛。

夏侯無憂大喝一聲:“疾。”隨即向前奔行,奔向那傳送陣之處,而後才是鋒矢陣,眾人緊緊跟隨。

葉武明站在蚌族身前,刀光盡,身形穩穩不動,雙手依然做雙手下劈狀。

片刻後,一動不動的葉武明,面上帶笑容,看著面前的海族。

細雨至,一點雨滴落於葉武明站立不動的身軀之上,幾粒微塵裹挾著雨滴滾落於地面,隨即有更多,人形漸漸消失,變成一堆潮溼的塵土,而長刀則斜斜向下,斜插於地面。

向後退去的章魚此刻也不再動,碎裂成片片肉塊。

蚌妖貝殼微動,像是要開啟蚌殼,只是觸手卷著的粉色珠子,突然輕輕一響裂為兩瓣,然後才是帶著已成粉末的觸手墜地。

蚌殼再次輕晃後,裂成數片。

至此海族兩大防禦利器全部粉碎,再無大面積防禦之物。而伴隨的則是人族一位未來支柱的死亡。

也許蚌妖能獲取化神期修士的幫助,煉化水元珠。九爪人面章魚能佈置可以抵禦火蛇符的陣法。

這兩位,怕都是大有來歷之輩,此次兩隻海族的喪命,未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些都未可知,只是這些都是後話。

只是各種擔憂都是在佔據優勢或者劣勢之時才會有,和拼命之事無關。

那都是政治家要考慮的,和純粹的生存無關。

此事也和夏侯無憂無關。

夏侯無憂接替了葉武明的位置,也接替了他的職責。面對著海族防禦的陣型,他心中無有懼意,也不能有懼意。

一聲“疾”喊出,他的氣勢猛漲,拖動鋒矢陣向前衝去,猶如他的劍。

快,無法理解的快。百丈的距離,瞬息衝至,海族防禦陣型前三丈。

沒有防禦陣法的阻隔,沒有法寶防禦的阻攔,他夏侯無憂對同階修士一無所懼。

近了,距離再次拉近,夏侯無憂終於出劍。只是這一劍,他不求殺敵,只為破開陣勢,將已站至傳送陣內的兩隻海族擊出傳送陣。只因他知道,絕不能讓海族傳送,哪怕一隻海族傳送出遺蹟,海族只要確認了有族人出的遺蹟,那麼他們就可以破壞傳送陣,這次的遺蹟賭約就算他們海族贏了,他們就可以開始攻擊人族關隘。

海族族人的損失並不算什麼,海族是卵生,一對夫妻一年懷孕一次可以生下後代幾萬只,甚至幾十萬只,而海族之人從幼年到成年,只需要一兩年,個別種族才需要幾年。

而人族不行,人族一對夫妻一輩子也最多幾個孩子,甚至就一個。這種人口的優勢,人族比不了,也無法可比。那剩下的就只能比質量,比素質。

但人族孩童成長至成年,至少也需要十幾年,面對幾十倍的敵人,人族靠什麼取勝。

這次打賭,是一個機會,爭取幾十年修養的機會。

夏侯無憂這一劍是他巔峰的一劍,劍光穿越過海族的防禦,擊飛傳送陣內的兩人,而此時傳送陣也被白光充滿,開始等待傳送者的進入。

劍光閃過,並未能波及全部海族,也無法擊殺過多海族。

只是海族也並非全是無能之輩,正在此時一聲長嘯聲響起,隨即海族防禦陣型內,幾百枚各色法器法術向鋒矢陣衝來。鋒矢陣眾人族只能被迫艱難抵禦,鋒矢陣外形成盾牌防禦,鋒矢陣各自釋放出法器纏住對方的法器,減輕處於鋒矢陣外圍奕鬼宗弟子的壓力。

夏侯無憂處於鋒矢陣前方,他沒有做出防禦,他只是稍微蓄力就揮出一道劍光,那是他蓄力後的全力一擊,每一擊必定阻攔一名海族靠近傳送陣,每一擊都可以將海族擊飛,然後在空中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