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國子監一事,慕容姒的名聲徹底在京城中傳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主題。

大到街頭小巷,小到街坊鄰里,整日都將慕容姒掛在嘴邊。

其中當屬進京趕考計程車子們最為火熱,與以往唾棄不同,現下是崇拜與傾慕,二者皆而有之。

以至於在心底裡否定,慕容姒曾跪暈在慈寧宮門前的真相。

琴蘭苑是訊息最為靈通的地方,主角還是姑娘們的恩人,痊癒的知夏在接待客人時,都會含沙射影的誇讚一番慕容姒。

不過今兒卻不同。

黎溫書聽著她誇上天的讚譽,不屑一顧的哼了聲:“班門弄斧,有何炫耀的。還不是男子的誇下之臣?”

君窈離開後,知夏是最有望成為下一個花魁的姑娘。

她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妙。

更何況調查黎溫書,是整個琴蘭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秘密。

她自當阿諛奉承的笑著。

挽起掛在臂彎上的輕紗,知夏身子一傾,緩緩倒進黎溫書的懷裡,嬌滴滴的錘著他的胸口,“黎大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在奴家眼裡,大公子就是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得呢。”

黎溫書廉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食指颳了一下知夏的鼻子,寵溺的笑道:“數你嘴甜,本公子喜歡。”

“奴家不止嘴甜,心裡更甜。”知夏玉手輕抬,抓起酒壺為黎溫書滿上一杯,“公子來琴蘭苑,奴家心裡別提多開心了。只有透過公子給奴家講講外面的世界,奴家才能長長見識。”

黎溫書笑得合不攏嘴,將杯中酒一飲而下,一把拉住知夏把她圈在懷中,“小美人兒想知道什麼?本公子今兒就在床上好好給你講講。”

知夏嬌羞抿唇,“只要是公子講的,奴家都喜歡聽。”

黎溫書是典型的紈絝子弟,但知夏還不敢過於明顯的提及相府的事。

只能循循善誘。

黎溫書整日鬼混的地方無外乎青樓和賭坊,再就是相府。

他賭場得意時,不用知夏問,光看他臉色就能知曉他贏大錢了。

失意時,黎溫書最是避諱提及賭坊。

所以,黎溫書嘴上掛的最多的話題,也只能是相府。

他嘿嘿一笑,抬手輕輕摩挲著知夏光滑的脖頸,眼神漸漸迷離,“小美人脖頸白膩,尤為誘人。今年寒冬已過,來不及了,明年本公子定送美人一個狼皮襖子。”

“公子當真?”知夏從他懷裡掙脫出,一雙秋水剪瞳帶著期盼的望著黎溫書。

黎溫書桀桀一笑,“現在那群狼崽子還小得很,再養養,待入秋了,定能給你扒出個襖子。”

“狼崽子?”知夏目露懷疑,“公子莫不是拿奴家說笑的吧?奴家不貪心,只要公子隔三差五來看看奴家就好了,真狼皮的襖子,奴家——收受不起啊。”

黎溫書微醺的狀態下有些口無遮攔,猛地回過味來,改口笑道:“放心,就算不能親自扒皮,本公子也會給你買一身,來來來,倒酒——”

知夏別過身端起酒壺,雙眸在無人看見時,漸漸深邃。

鏽鏽自打那日過後,整日捧著四書五經詳讀,

到底讀沒讀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行為舉止,比從前端莊大方了許多。

今日算是凱旋而歸,帶來了兩個重要的訊息。

慕容姒抿唇輕笑,等了快小半個月了,密封的鐵通難道終於找到了縫隙?

開啟琴蘭苑送出的字條,慕容姒撓了撓頭。

“鏽鏽,在京城裡會有人家養狼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