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看什麼呢?”

黎瀚書正看的出神,肩膀忽地一沉,他微微蹙眉,偏過頭看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公孫瑾的嬉皮笑臉!

黎瀚書一抖肩膀,彈掉了公孫瑾的手。

公孫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眼便認出了慕容姒。

差點脫口喊出“嫂夫人”。

硬生生的嚥下打招呼的話,公孫瑾還擔心被慕容姒看見自己,拉著黎瀚書轉身就走,“沒看什麼就走吧,今兒我與黎兄順路,我送你回府。”

江懷胤身份特殊,縱使公孫瑾志不在仕途,但凡與江懷胤掛上鉤,總會被人用異樣眼光檢視。

是以,公孫瑾對外隱瞞了自己與江懷胤的關係。

黎瀚書:“……”

慕容姒根本沒看見遠處的公孫瑾,她平淡的盯著國子監的牌匾,口氣嘲弄,“怎麼?有膽量作詩?沒膽量承認?”

這時,她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有尚未離開計程車子,也有周邊的黎民百姓。

人群裡傳出一聲,“是李丘所作,不過他人已經走了。”

“走了?”慕容姒沒看清是誰說的話,憑著感知看向那個位置的人群,淡淡說道:“那我明日再來。”

距離她最近的那位士子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你是,王妃?”

慕容姒垂頭,生花一笑,“對,我就是慕容姒。就是你口中不知廉恥去爭寵,下血本找人求助的那個慕容姒。”

士子被慕容姒反唇相譏的話語羞得面色漲紅,不好意思的道:“我剛剛,胡說的。”

“胡說的?”慕容姒嘲弄的望了眼威嚴的國子監牌匾,“寒窗苦讀十餘載,擠破頭進了國子監,為得就是在人後搬弄是非?胡說八道?”

慕容姒一邊說著,一邊用清冷的目光掃視一週。

“是你家中父母這麼教你的?還是國子監向來如此育人的?”

一眾士子都覺得難堪,不自在的別過目光,不敢與慕容姒的視線對視。

看熱鬧的百姓卻鬨然大笑。

這時外面鬧出的動靜已經傳進國子監裡,張祭酒踏著沉穩的步伐,走了出來。

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捋著鬍鬚輕咳了一聲,“咳咳,何人在此大聲喧譁?”

聽到他雄厚蒼老的聲音,所有國子監學子都為之一愣,面面相覷的躬身施禮。

“見過張祭酒。”

慕容姒依舊站在馬車上,不是她想成為焦點,是在正值青春年華的男學子面前,她的身高真的不夠看。

海拔高了,一眼便能看到國子監院門內的白鬍子老頭。

瘦瘦的,面色有些嚴厲,是家長們放心的長相。

慕容姒微微一笑,遠遠衝張祭酒福了福身,不管他認不認得自己,她自報家門的道:“慕容姒,見過張祭酒。祭酒大人來得正好,本王妃有一事相請張祭酒為我解惑。”

她自稱王妃——

張祭酒捋著鬍鬚的手指微微一顫,常駐京城的只有一位王爺,王妃自當也只有那一人!

無論從攝政王江懷胤的身份上來看,還是從當今太后的身份上來,二者皆不可得罪也。

更別提,當年慕容將軍馳騁沙場,是張祭酒為數不多真心欽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