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不止酒勁上頭,就連身體上也陣陣痠痛。

慕容姒翻了個身,半個人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猛然睜眼,正對上一雙陰柔的黑眸。

“你,王爺,我——”慕容姒感受到被子下柔滑的觸感,這才發現自己竟不著寸縷!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嚇得當場清醒。

連忙退後拉開與江懷胤的距離,“我,昨晚喝太多了?”

“王妃覺得呢?”江懷胤勾起她一縷髮絲,把玩在手心,唇邊勾著溫柔又危險的弧度,“王妃莫不是為強了本王,故意醉酒的?”

慕容姒雙眼瞪得跟銅錢大,著實佩服他的腦回路。

不過她喝酒斷片的確常有,的確無法反駁。

“王爺說笑了,我這就出去,不打擾王爺繼續歇息了。”

她抻著脖子,看見凌亂的衣衫都散落在地上,俏臉瞬間被霜白布滿。

用被子裹緊身子,慕容姒剛一動,被角被扯動,江懷胤白到發光的胸膛一寸一寸的出現在視野裡。

慕容姒嚇壞了。

偏頭閉眼道歉,一氣呵成。

“我不是故意的。”

江懷胤哪裡聽得她的解釋?大手已經攀爬上她的脖頸——

再次醒來,是被夜嵐的敲門聲驚醒的。

慕容姒的形象,用蓬頭垢面來形容都不為過。

髮絲亂到她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聽見江懷胤命令夜嵐進來,慕容姒身子一僵,不管不顧的拉起被子從頭到腳,連一根頭髮絲都沒露出來。

江懷胤看著床榻上鼓起的小包,唇角微勾,抓起外衫披上,走出臥房,來到前廳。

“主子,城門被封了。”夜嵐聞到房間內曖昧粘稠的氣息,絲毫沒放在心上,神情凝重的對江懷胤道。

江懷胤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找人暗中安排一下,今晚出城。”

“屬下已經聯絡舊部了。”夜嵐面色更沉的道:“但近日湧進江城的江湖人士太多,恐怕我們的人,以少敵多,有些吃力。”

若與普通的護衛敵對,王府暗衛可以以一敵百。

但與江湖高手對陣,隨行的暗衛,的確寡不敵眾。

這也是夜嵐不顧江懷胤春宵快活,貿然前來稟報的原因。

江懷胤嗯了一聲,“帶人去書房,事情要從長計議。”

“是。”

夜嵐總算走了,慕容姒才敢從被窩裡探出頭,胡亂撿起地上的衣裳穿戴好,慕容姒問:“要走?”

“情況有些不妙。”江懷胤沒說明原因,但慕容姒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大致已經猜出了結果。

能讓桀驁不馴的江懷胤感到棘手的事情,定是非同小可。

“東方少堂主近日要成親了,估計人也到了江南。既然王爺著急回京,那我也不給王爺添麻煩了,不知可不可以邀請東方堂主來府上做客?”

慕容姒簡單明瞭的說出心中想法。

如今情勢不允許她胡作非為,出門去拜訪東方璃,不用想,江懷胤鐵定不會同意。

對於慕容姒忽然間的坦誠,江懷胤憋在心口的悶氣,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