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我自己喝!”

一口紅糖水,被江懷胤餵了半刻鐘。

輾轉廝磨的熱氣由甜,變得更甜。

慕容姒舉手投降,掙脫開他的懷抱,奪過那湯碗一刻也不敢耽擱,三口併成兩口的一湧入喉。

“喝完了。”

慕容姒把乾淨的湯碗遞給江懷胤看。

江懷胤噙著淡笑,眸色遊離在她唇角的湯漬上,不自覺用拇指去輕輕捻著她下唇,微微歪頭傾身,湊近那滴殘留在唇邊的湯水。

燭火搖曳,帳壁上的兩道人影,影影綽綽,糾纏不清——

翌日等慕容姒醒來的時候,帳外嘈雜的聲音亂做一團。

慕容姒在腹痛之後,後腰也來雪上加霜。

不怪別人,著實是她在大姨媽之前,太放肆了。

進山、喝酒、騎馬——

慕容姒面色扭曲的從床上坐起,才發現江懷胤早已不在。

找來白鷺,慕容姒不解的問:“外面什麼聲音?”

“回王妃,陛下有令,所有人今日回程。”白鷺一直溫著紅糖水,聽到慕容姒的聲音後,第一時間走進營帳,端著湯碗遞給慕容姒。

慕容姒看著湯碗,不由地想起昨晚,臉色驀地一紅,“沒放生薑吧?”

“王爺吩咐了,以後王妃一切入口的東西,都不允許有生薑的存在。”

慕容姒:“……”這個話題PASS!

“回程?”慕容姒若無其事的喝著紅糖水,回神望著白鷺。

白鷺:“是啊,出了大殿下那件事,陛下已經無心狩獵,其他的人也人心惶惶,不敢進山,只得回程。”

慕容姒恍然。

將空碗放到桌上,她問:“陛下沒派人進山去擊殺狼群?”

白鷺搖搖頭,“不曾聽說。”

這些事情不是她關注的重點,他更關心王妃。

“王妃您還疼嗎?”

“還好,大概過了今天就不疼了。”慕容姒道。

白鷺:“那奴婢去準備早膳?”

“嗯。”慕容姒欲言又止,還是在白鷺走出帳子前問了聲:“王爺去哪裡了?”

“奴婢不知。”白鷺如是說道,退了出去準備早膳,同時臉上的笑意也帶著些許喜氣。

江懷胤天還沒亮就起身了,在鏽鏽和夜刃幾人折騰一晚後,昨日山間的三匹狼,都被抬下山來。

其中一匹還在昏迷,但至少是個活物。

江懷胤目光幽深,看著那匹昏睡的巨狼,表情逐漸陰鷙。

吩咐下去把狼關進鐵籠中,並找來太醫將它弄醒,江懷胤悠哉悠哉的拉著載有鐵籠的馬車尋去了皇帝營帳。

皇帝徹夜未眠,一場計劃落成空,不得不重新尋摸出一個置江懷胤於死地的法子。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準備啟程時,剛出營帳就遇見一匹露出瘋狂獠牙的巨狼,在鐵籠裡衝他嘶吼。

皇帝嚇得退後一步,頭頂金冠都歪歪傾斜,他怒目圓睜的吼道:“來人,護駕!快護駕!”

麗妃攙扶著皇帝,側身擋在皇帝身前,溫聲細語的安慰:“陛下稍安勿躁,那野畜是被關著的。”

皇帝定睛一看,適才看到牢固的鐵籠,還有坐在一旁泰然自若把玩著手掌的江懷胤。

沉下面色,皇帝越過麗妃走向江懷胤,抑制不住心底的憤怒,聲音微冷:“九弟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