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入殿中,目不斜視的望著慕容姒,善意的笑了笑,“王妃如何?”

她在打量慕容姒,慕容姒也在審視她。

若說上次是巧合,那今日的解圍,慕容姒很難不往深處想。

麗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背後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心思百轉間,麗妃已然走到慕容姒的身前。

見其不答,麗妃關切的問道:“王妃?”

慕容姒回過神來,淡淡搖了搖頭,轉頭去看一臉灰敗的大皇子。

大皇子氣急敗壞,胸口還有殘留的餘痛,靈機一動,抬手掩住口鼻,虛弱的道:“我哪裡得罪了慕容妹妹,竟逼得慕容妹妹對我大打出手?”

慕容姒:“……”誰說男兒不懂茶藝?

麗妃挑眉,在大皇子欲蓋擬彰的引導下,看到他唇角的絲絲血跡。

再次疑惑的看了眼慕容姒,慕容姒表情依舊平和,眼波里還帶著些許嗤之以鼻。

麗妃嬌笑一聲,“喲,大皇子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本宮為你傳太醫?”

“麗妃娘娘,是王妃——”

“什麼風把妹妹給吹來了?怎地來長春宮也不找人通傳本宮一聲?”

皇后聞風趕來,瞅見大皇子和慕容姒都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暗暗鬆了口氣。

同時,又對麗妃的不請自來感到慍怒。

“合著長春宮是妹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界了?”

麗妃姣若芙蕖的面容永遠帶著柔情似水的淺笑,衝皇后福身道:“參見皇后娘娘。”

她朝著慕容姒的身旁靠近一步,無形中彰顯著對慕容姒的保護,輕聲解釋:

“妹妹今日去拜訪太后,聽太后說王妃要出宮了。太后待妹妹不薄,妹妹沒能近身伺候,心裡卻總是惦記著。這不,聽聞王妃要走,妹妹想來對王妃說幾句客套話。”

言下之意,麗妃的到訪,是得了太后的授意。

皇后面色陰沉的剜了她一眼,這才見到大皇子唇角的血絲,怔楞片刻後,焦急的走向大皇子,雙手捧著他的臉問道:“皇兒怎麼了?誰對你下的手?”

慕容姒垂下眼眸,斂去心中的譏諷,幽幽道:“大皇子今日身子不適,皇后娘娘應該儘快召見太醫。”

大皇子憋著一口氣,怒視慕容姒,“慕容妹妹,我的傷是如何來的,你比誰都清楚吧?”

皇后聽聞大皇子的話,扭頭去看慕容姒,眼裡燃著猩紅的怒火。

“是你?你怎麼敢?”

“皇后娘娘!”慕容姒抬起手腕,將腕子上青紫色的淤痕展現出來。

“我的身量與大皇子相差甚遠,之前手腕還受了傷,要如何傷到大皇子?”

皇后神情一滯,又回眸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緊抿著唇。

那手腕上的淤青,是他造成的。

慕容姒一直在慈寧宮,身上有傷與否,太后定然知曉。

若把事情鬧大了,細細追究起來,的確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既然慕容姒沒有鬧大的心思,大皇子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嘆了口氣,“母后,與慕容妹妹無關。”

麗妃見縫插針,溫婉的對皇后道:“姐姐,還是叫太醫來看看吧,吐血的病,可大可小呢!至於王妃,就由妹妹護送出宮吧!”

皇后怒視著二人,今日事情是辦不成了。

不過她也不擔心慕容姒會將事情說出去。

沒有人證物證,僅憑慕容姒一己之言,就是對皇嗣的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