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久久不能平靜。

剛壓下去的奇怪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什麼意思?”

慕容姒腦中警鈴大響,狐疑的看向江懷胤。

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怎麼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江懷胤慢悠悠的夾了一口葷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嚥後,才回答慕容姒的話。

“有些話,是該與王妃說清楚了。”

他手指彎曲,扣了扣桌案,“過來,別叫本王說第三次。”

慕容姒看著他身旁空蕩蕩的座席,蹙了蹙眉,走了上去。

落座間,江懷胤唇角微勾,拿起酒壺為慕容姒滿上一杯。

他早就看出來了,小傢伙饞酒了!

兩根手指夾住玉杯底座,推向慕容姒道:“本王早已及冠,王妃的位置卻一直空著,王妃以為本王為何不娶?”

慕容姒手癢,想去拿酒杯,理智還是勝過了酒癮。

搖搖頭,慕容姒道:“不知。”

她倒是想問問為何偏偏自己這麼倒黴,就坐上了這個位置!

“太后,陛下,乃至於皇后,黎相,還有沈國公——”江懷胤拿起酒杯在手裡輕輕晃動,垂眸看著微微盪漾的杯面,語氣淡然,“都塞人進過王府。”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只要有本王出入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外人的眼線。”

江懷胤眼皮一掀,灼灼的目光投向慕容姒,“王妃還聽不懂究竟為何?”

慕容姒不置可否。

就連她,明面上也是太后的人。

八年前先帝薨逝,太子順勢繼位,也便是如今的皇帝。

太后和皇帝以為勝券在握,爭鬥了半輩子的江山終於收入囊中。

不曾想,遠在巴蜀封地的詢王江懷胤得知訊息後,立刻進京,拿出一道聖旨。

另有一枚飛魚令。

飛魚令是排程隱藏在宮內上萬暗衛的唯一令牌。

自乾國建朝以來,歷任皇帝將口令口口相傳,從不交於非真龍之選的皇子。

江懷胤,顯然是個意外。

一個是從出生起就被立為太子的正牌嫡子。

一個是手握堪比玉璽還真的大權王爺。

眾臣驗證飛魚令真偽後,陷入兩難境地。

這時,太后對內閣和禮部施壓,支援新帝。

並斥責江懷胤有辱皇家顏面,與親兄明爭暗鬥,不擇手段。

一時間,江懷胤陷入眾矢之的。

要不是忌憚飛魚令的實力,太后早就結合沈國公把江懷胤收押天牢了。

面對千夫所指,江懷胤在絕望中清醒過來。

沒人知道他帶著飛魚令,風塵僕僕趕回京都的真正用意。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懷胤自那以後,成為了當朝攝政王。

性情雖一如既往的孤冷,卻也多了曾經不見過的殺伐果斷,和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