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蹙眉睜眼,稍有緩解的頭又開始疼了。

眼前的和德郡主是沈國公的嫡女,也是皇后的侄女。

她性情驕縱跋扈,目中無人。

仰慕攝政王在京城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因此二人碰面的時候無一次不針對原主。

就說原主和攝政王成親那晚,和德郡主藉著酒意“大殺四方”,扯下裝飾用的紅綢披在身上,當做鳳冠霞帔,一路“過關斬將”衝到喜房指著原主的紅蓋頭大罵:

“你個啞子,根本不配嫁給王爺,你給我滾啊!我才是王妃,這個洞房應該由我來洞——”

要不是當時國公夫人及時將人拖走,指不定和德郡主會鬧出多大的笑話呢!

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事情還是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她冷言冷語敲打了一番皇后,又隨手賞了和德郡主一本女德,要求她手抄十遍,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聽說打那之後,和德郡主看見書就雙手發癢,恨不得撕碎天底下所有的書籍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思及此,慕容姒唇角勾著幾分譏諷。

“你笑什麼?”和德郡主被慕容姒輕蔑的態度徹底惹怒。

不過是仗著太后的偏愛才存活到今天的遺孤,否則以慕容姒的身份,除了性別外,哪有一點配得上攝政王的?

她越想越恨,目露兇光,“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餵狗?”

說著,她揚手就朝著慕容姒的臉扇去。

面對她過激的舉動,慕容姒不慌不忙的抬手,精準握住和德郡主手腕上的穴位,用力一捏——

“啊!”

這一反擊來的突然,和德郡主毫無防備,只感覺一陣鋪天蓋地的疼痛席捲全身,讓她無力的朝慕容姒跪了下去。

“你給我放手!我要告訴姑母,我要你今日走不出這長春宮!”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慕容姒,眼中有片刻的迷茫。

慕容姒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她好像從她身上中讀到了一股殺意。

怎麼會這樣?

一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震懾力?

慕容姒輕笑出聲,翻了個好大的白眼。

話是她罵的,手也是她先動的。

怎麼還不讓人正當防衛了?

“和德?”

門外,皇后聽到動靜,立刻帶人衝了進來。

之前和德郡主那麼謾罵都沒見人回應,如今剛叫一聲就立刻來了?

和德郡主的找茬要說沒有皇后的默許,慕容姒第一個不信。

真是玩得好一手借刀殺人!

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慕容姒了。

慕容姒心底冷笑,一隻手連忙扯下披風的領口,另一隻手腕迅速轉了個圈,拽著和德郡主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頸上,順勢向後倒去。

就在皇后跨進殿門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正是和德郡主掐著慕容姒的脖子,將讓人按倒在床榻上的一幕!

皇后:……來早了!

“你們在做什麼?”

皇后佯裝慍怒,衝身後宮女冷哼一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和德郡主與王妃嬉鬧也該有個度,還不去把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