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姬流玉在君夜瀾的臂彎裡醒來。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君夜瀾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陷入沉睡中的君夜瀾呼吸均勻,睡顏更是說不出的…令人心癢。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猶如黑蝶之翼般,銀色的長髮鋪落枕面,與自己的幾縷青絲糾纏在了一起。姬流玉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處,引起面板的一陣細癢,心情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微妙。

她看著某人發頂那對尚未隱去的狐耳,動了心思。

反正他也沒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如摸一摸?

手感應該不錯吧。

想到這裡,姬流玉伸出手,正準備對某隻狐狸的耳朵上下其手,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床上的某男倏然睜開了眼。

他的意識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瀲灩的紫眸中漾著幾分淡淡的朦朧。看著姬流玉陡然僵在半空中的手,君夜瀾俊眉微揚,即使不說話姬流玉都從他臉上讀懂了某種揶揄。

——想做壞事?

姬流玉有些不甘心地瞥了眼他的耳朵,轉而用手輕拍一下他的肩,乾笑兩聲,“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啊?還難受嗎?”

某男斬釘截鐵道,“難受。”

果然,姬流玉聽到後面色微變,“不然,你還是即刻將那朵睡火蓮煉化吧?”

“不要。”

“這又是為什麼?”

君夜瀾言簡意賅,“這是禮物。”

姬流玉心若擂鼓,認真道,“這又不算什麼,以後我可以送你更好的!”

君夜瀾笑眯眯,“哇,真大方。”

“但用心頭血澆灌的蓮花,有這一朵,這一次,就夠了。”

姬流玉微愣,“你看出來了?”

“你的氣味,我不會記錯。”

這話若是放在過去,可能姬流玉不會多想,但如今,怎麼聽,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曖昧色彩。

“就算你厲害好了。”她說完,君夜瀾看盯了一會兒她略顯蒼白的面容,倏然道,“疼不疼?”

姬流玉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指什麼後,淡定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她從小到大哪一次硬扛的傷不比它重?她是真沒放在心上。

“心頭血是人之精血,心口處若是受傷必定難以久愈。你不覺得疼,我會心疼,因為你是因我而傷。”

此話一出,姬流玉心頭微動,“哦?以前我因為你受傷的次數多了,也沒見得你心疼。”

君夜瀾瞥她,意味深長道,“你確定要和我翻舊賬?”

兩人說完,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他們之間的爛賬是屬於翻個三天三夜都翻不完的程度。

姬流玉放棄,“算了,工程量太大。”

君夜瀾勾唇,認真地看著她,“以後,不要再輕易動自己的心頭血。”

姬流玉聞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漾起幾分魅惑,故意湊近了他,“你真的不喜歡嗎?”

用她心頭血澆灌而綻放的花朵,他不可能不喜歡。

君夜瀾本身就是危險與慾望的結合體,他能記住自己的味道,必然會喜歡這份熱烈又直白的禮物。

被這樣逼近調戲,君夜瀾只覺自己的底線彷彿在隱隱崩潰。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玉玉,男人是最禁不起挑釁的動物。”

尤其是,對他們慾望的挑釁。

慾望是一頭蟄伏在他內心的龐然兇獸,他可以用牢籠緊緊鎖住它,卻又怕被她輕而易舉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