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著煙,葉琛示意胡自強上前遞交合同。

亨特看了看合同,對葉琛詢問道:“我這次回國需要八千匹的物量,不知道葉總能給我提供多少物量。”

葉琛沉聲道:“對面的龍華倉庫,有六個倉位。每個倉位有兩萬匹絲綢,你的八千匹物量,是想現金結清,還是支票兌換。”

“等等,你說對面的龍華倉庫有十二萬匹絲綢!”

“沒錯。昨天你和劉慶賀找的那個白痴,把你們自家的貨倉給燒了,後半夜人家就把你們給供出來了。

我著實有點佩服你的勇氣,居然敢和劉慶賀那種傻子一起做生意。”

亨特惱道:“不要以為你現在手上有貨源,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和誰合作,那是我的事情。”

“你高興就好。昨晚我們談的是多少錢一匹?”

“三百塊錢一匹。”

葉琛冷聲道:“漲了,我現在賣一千塊一匹。”

“你這是坐地起價!”

“是你先不遵守契約精神的,那就不能怪我不講商人的商譽。要貨,就一千塊一匹。要是拿不起貨,那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亨特怒火中燒。

轉身與隨行的手下合計了一下,“你貨倉裡的十二萬匹絲綢,我全都要了。不過我不能現金結清,給你支票,需要你到德商銀行去兌換本幣。”

“沒問題。籤合同吧。”

亨特在合同上籤上了一匹一千塊的收購價格,合計總價款1.2億。

葉琛收下合同和支票,馬上叫銀行的職員前往德商銀行兌換。

“胡叔,把對面龍華倉庫的鑰匙給亨特先生。”

胡自強把鑰匙交給亨特的手下。

“收到貨之後,馬上聯絡中下游的服裝廠,再把這批貨轉手賣出去。”

亨特的手下點頭答應著。

回到車上,沈佳琦興奮地對葉琛說道:“你一千塊一匹絲綢賣給亨特,那你可是賺翻了。可是這麼大的物量,這中下游的企業就要遭殃了,”

葉琛戴起墨鏡,對胡自強沉聲道:“霸都那邊的絲綢都到什麼地方了?”

“昨天晚上已經到港了。只要龍華倉庫那邊有人提貨,咱們其餘的貨就可以交付中下游的企業了。”

“亨特以為豪爽的把貨接下了,就能轉手再賣個好價錢,殊不知這個市場早就飽和了。我要一次掏空德商銀行,捎帶著教亨特做人。”

胡自強笑道:“先生妙計,我算是領教了。”

“去福來樓,中午好好犒賞一下去德商銀行辦事的職員。”

“是,先生。”

沈佳琦忐忑地坐在葉琛身邊。

來到福來樓,去德商銀行辦事的職員把收回來的款項存入櫃檯,拿著兌票和葉琛彙報,“總裁,德商銀行的金庫我們去看了,只有一千兩百萬現金。

剩下的款項需要普魯士總行的批覆,才能匯到咱們的賬上。”

“貨款不到位,那就扣幾個貨倉的絲綢。等亨特什麼時候湊夠錢了,什麼時候再讓他提貨。”

“可是這樣做,他就有權拿著合同去央行告怎麼的狀。”

“這個不用擔心。要是對方敢違約,那筆違約金就夠亨特喝一壺了。你們先吃飯,下午繼續催要貨款。”

辦事的職員應聲去隔壁桌就餐。

沈佳琦擔心道:“這要是收不到貨款,那豈不是等於那批貨還是要滯留在倉庫裡。”

葉琛不忙地說道:“不礙事。如果這批絲綢賣不出去,我就轉手內銷國內的市場。不管怎麼做,我都能收回成本。”

“你真是心大。”

葉琛倒了一杯清茶潤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