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國棟將手上的念珠擱在木桌上。

一時間從戲院西面八方衝出來三十幾個馬仔。

陸憲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站在閆國棟和葉琛中間。

“閆總。”

閆國棟仗著人多,瞬時也氣勢了起來。

“姓葉的,不要以為你去銀行摸了我的底,威脅了我的財神爺,你就可以掀了我的老底。

三年前我能安然無恙的從桃花村脫身,而今依舊可以。”

葉琛玩味的一笑,掏出衣兜裡的懷錶開啟看了看時間。

胡自強拔出一把匕首抵在閆國棟的脖頸上,胡大海也敞開衣懷,準備隨時開打的架勢。

陸憲生和一眾馬仔被鎮住,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閆立文指著葉琛的鼻子咒罵道:“姓葉的,要是我爸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三個休想走出戲院半步!”

冷眼對閆立文一掃,葉琛隻身站在戲臺前對戲曲藝人們賠禮。

可唱戲規矩,鑼鼓點一響,臺下不管發生什麼事,臺上的戲詞都要繼續唱完。

戲曲藝人回禮,擎手示意鑼鼓師傅繼續演奏。

‘到明天午時三刻成功勞,師爺說話禮太差。不由黃忠怒氣發,一十三歲習弓馬。威名鎮守在長沙,自從歸順皇叔爺的駕。

匹馬單刀取過了巫峽,斬關奪寨功勞大。師爺不信在功勞簿上查一查,非是我黃忠誇大話……’

葉琛再次對臺上的戲曲藝人鼓掌,“好。”

此刻閆國棟額角爆出冷汗,死死地盯著胡自強手上的匕首。

“老胡,咱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可不能犯渾,為了這麼個毛頭小子就壞了咱們幾十年的友誼。”

胡自強不屑道:“老閆,我看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好好想想怎麼樣求得葉總的原諒,咱們也好早點回家休息。”

回身看了一眼站在閆國棟身後的陸憲生,葉琛不忙地把手上的懷錶拋給他。

“陸先生,咱們的事兩清了。帶著你的兄弟們看戲吧,剩下的事就是我和老閆家父子的恩怨。”

閆家父子瞬間失去了手下人的幫襯,原本的囂張氣焰頃刻瓦解。

示意胡自強收起匕首,葉琛遞給閆國棟一方帕子擦汗。

“照理說咱們同村的,我應該管你叫一聲閆叔。但你乾的那些缺德事,就不配讓我開口。”

正襟危坐,閆國棟沉聲道:“葉總喜歡叫我什麼,隨便吧。”

閆立文站到閆國棟跟前對葉琛叫囂,“葉琛!今天你有種就把我們父子倆擱在這兒。不然我們回去了,定要你好看。”

葉琛冷笑道:“讓我好看?如果我今天不來赴約,我不相信你們有膽敢闖村子裡的那些崗哨。實力不濟,就別死鴨子嘴硬了。”

安撫住兒子閆立文,閆國棟清了清嗓子向葉琛問道:“敢問葉總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父子?”

“交出倒賣桃花村土地的那一筆賣地款項,另外再加上大豐鎮糖廠的買賣。”

“你這是要我的全部身家。”

葉琛淡然地說道:“當然,我說的那些你也可以不給。”

坐回位子,葉琛繼續聽戲。

‘滿滿搭上硃紅扣,帳下兒郎個個誇。二次再用這兩膀力,人有精神力又加。三次開弓秋月樣,再與師爺把話答。

背地裡堪笑諸葛亮,他道老夫少剛強。雖然年邁精神爽,殺人猶如宰雞羊。催馬來在陣頭上,那旁來了送死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