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不要以為你喝了幾天洋墨水就可以目無尊長。”

“我看目無尊長的人是你吧!活了這把子歲數,連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懂。”

盧春芳見兒子醒了,馬上湊上前去扶住。

葉琛有氣無力地拍了拍母親盧春芳的手背,寬慰道:“娘,我沒事。”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琛母子身上,葉建軍灰溜溜地拿著凳子坐在角落,試圖避開陳解放和鄉親們的視線。

陳解放衝著葉琛淡笑道:“今天要不是大侄子幾次衝進礦洞救人,指不定今天要犧牲多少鄉里鄉親。”

“解放叔您言重了。”

“要是你二叔能像個人,今天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死難者家屬見陳解放和葉家人聊了起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稍稍緩和。

眾人也找了個位置坐下,聆聽最終的解決辦法。

“葉建軍,礦上的事不論現在是不是你們老葉家說了算。這偷摸挖礦的事可是你攛掇的,你要是爺們,你就放個響屁,別慫在那旮沓裝孫子。”

陳解放句句針對葉建軍,讓他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丟了臉面,葉建軍索性就破罐子破摔,點了一支香菸,翹著二郎腿,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任憑陳解放數落。

葉琛沒想到二叔葉建軍會如此無恥,竟然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面不改色。

實在看不下去,葉琛扶著床沿下床要去廁所,好心的大叔幫忙攙扶。

盧春芳守在老伴葉建國的病床旁,不多時他就撫著額頭,痛醒在當場。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得知葉建國這是創傷後的症狀,修養一陣子自可痊癒。

大傢伙這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

無恥的葉建軍見大哥葉建國醒來,丟了指間的香菸,馬上兄友弟恭的上前慰問。

“大哥,你怎麼樣。老孃在家聽說你受傷的訊息,都急哭了。”

不得不佩服葉建軍的無恥,為了轉移矛盾,編瞎話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聞著葉建軍身上的菸酒味,立時猜到他這又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廝混,喝成了這副德行。

這要是從家過來,不是善茬的弟妹一準要他腦袋開花。

葉建國抬起手來,拼盡力氣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葉建軍捂著臉,笑嘻嘻的守在病床邊沿。

從廁所回來的葉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這一幕。

盧春芳艱難扶住老伴,勸道:“建國,你這頭上的傷可大可小,千萬別動氣。”

死者家屬瞅準時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陳解放求助。

“解放哥。你和建國哥都是咱們村說話個頂個好用的人,今天這事你可得替我們家老張做主。”

“大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們家老張討一個公道。”

葉建國面向死者家屬,目光閃爍的問道:“老張兄弟倆救出來沒有?”

“老張他……他們兄弟倆都死在了礦洞裡。我兒子小奎現在雖然沒有性命危險,就是這腿上落下點殘疾,怕是以後不能像個正常小夥成家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