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道士的擔心戰勝了恐懼,保姆操起一把水果刀,開啟燈,向閣樓猛衝上去。

閣樓的房門和往常一樣緊閉著,保姆邊重重的敲著門,邊焦急地衝屋裡喊:“楊先生,你怎麼了?屋裡出什麼事了?”

此刻,屋裡沒有了任何聲音,連那個怪物的叫聲也消失了,只有可怕的死寂。保姆又衝著屋裡大聲喊了幾句,還是沒人應聲,她心裡有種不祥感,於是便開始拼命撞門,幸好,門鎖的不太緊,沒兩下就撞開了。

當保姆闖進屋裡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燈開著,屋裡明顯被人翻過,顯得非常凌亂,衣服、書籍等散亂一地,而牆角里那個裝怪物的箱子,早已不翼而飛!

但最讓保姆感到震驚的,是床上的一幕。剛搬來時,還神采奕奕的道士,而現在躺在床上,渾身肌肉鬆垂塌陷,鬚髮潔白,身體蜷縮的只有原來的一半,如干屍一般;

並且原來紅潤豐腴的臉,現在皺紋堆積,好像比原來老了幾十年,但從眉眼五官上,仍然可以確定,這確實是道士本人無疑。

最恐怖的是道士臉上的表情。乾癟的嘴微張,眼睛大瞪著,並且臉上掛著一種無比詭秘的微笑,讓保姆頭皮發麻。

保姆走上前去,仗著膽子、顫聲喊:“楊先生,你怎麼了”。

但床上的道士沒有任何反應,保姆又鼓了鼓勇氣,走進一步、伸手摸了一下道士的身體,這才發現,道士已經全身冰涼,沒有了任何呼吸和心跳。

保姆忽然覺得既害怕、又難過、還感到震驚,這些感覺一起湧上心頭,讓她一陣暈眩,差點倒在地上。

她連忙用手撐住旁邊的桌子,努力的站直,並且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閉起眼睛鎮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就當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並且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的一支手、正按到桌上的一張紙條和信上。

保姆連忙拿起紙條看了一下,上面是道士的字跡、並且是用毛筆寫的,只寫了短短几行字:“我走了,不要報警,把桌子上那封信交給前幾天找我的那個人,我已經打聽好了他的地址(附在背面),我走後,身體務必要在兩天內火化!切記!切記!

另,我往你的卡里打了二十萬,並且已把之前搬出的那套房子,轉入你的名下,保重!”

這張紙條,更是讓保姆百感交集,雖然他們非親非故,並且極少交流,但道士對她如此的好,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了!

保姆想到這些,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大概十多分鐘後,才逐漸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現在道士把身後事都安排給她了,她必須堅強起來,把道士囑託的事情都辦好。

想到這裡,保姆匆忙地把凌亂的屋子整理好,然後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等急救車來後,醫護人員給老頭做了檢查,判定老頭是自然死亡,然後出具了自然死亡證明,接著,就叫火化車把屍體拉走了。這麼一折騰,天已經亮了。

保姆不敢耽擱,急忙按照那個紙片上的地址,把這封信交給了歷史學家。

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保姆的這一番話,讓歷史學家吃驚萬分,這所有的怪事,只發生在短短几天內,真是太突然、太詭異、太神秘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歷史學家腦子裡一團亂麻,絲毫理不出個頭緒來。

但是他想,這一切的秘密,也許都在道士留給他的那封信中。

當保姆講完這些後,她情緒穩定多了,顯然這種傾訴讓她情緒舒緩不少。只是她看上去很疲乏,當歷史學家準備再給她倒杯茶時,保姆好像想起了什麼,便連忙起身告辭,她說要趕快趕到火葬場去,按道士的遺囑,儘快把屍體火化掉。

等把保姆送走後,歷史學家迫不及待的返回屋裡,把道士留給他的那封信拆開,但讓他無比震驚的是。那封信,只有一頁,不過這頁竟然是一張白紙,上面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歷史學家拿著那張空白的信紙,又是對著陽光看,又是拿著放大鏡、仔細地一遍遍觀察,但還是一無所獲,確實是沒有一個字;而且,別說是字,連一個符號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張雪白的白紙罷了。

難道是用隱形墨水寫的?他正好有個朋友,是公安局刑偵科的專家,於是,他連忙拿著這張空白的信去找那位朋友。

這個朋友用了各種方法檢驗,包括各種化學試液、和最現代的光學裝置等,但還是沒有任何字跡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