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棲人的屍蟲,能從那塊石頭裡鑽出來,就更能說明石頭裡面有空腔了,但那種會飛的屍蟲,實在是太可怕了,要不是“猴鷹”在,一旦被那麼多屍蟲叮上,我們早就沒命了。

經過這兩次被屍蟲襲擊的經歷後,我們再也不敢輕易接近那塊石頭。

是先消滅高瞎子再出去?還是先出去再說?經過稍微討論了一下,我們決定先出去,這樣做道理很簡單:我們耗不起,很快我們就沒吃的了。

高瞎子既然可以自由進出這個峽谷,那這個峽谷中,一定有出口,可出口到底在哪裡?這時,只能靠瘋子六了,我們希望他能用“經絡之術”,以那塊石頭為參照物,迅速幫我們找到出口。

瘋子六遠遠地看著那塊石頭,然後又觀察周圍的地形,往這邊走一段距離,再往那邊走一段距離,我們都緊跟在他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打擾他的思路。

忽然,他在一個地方立定,仰著臉往上看,然後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這怎麼可能呢?出口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們都屏息凝神,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奇怪的是,看他仰臉往上看,都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回事?

“您是不是按照經脈理論推的話,根據那個石塊的位置,推測出出口的位置了?”

聽紅梅這麼一問,瘋子六還是沉浸在思考中,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又很快的搖了搖頭說:“肯定是我哪裡錯了,出口怎麼會在空中呢?”

瘋子六繼續觀察著,一會看看那塊石頭,一會又看看周圍,過了好大一會,他又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搞的,我推測的應該沒錯啊,根據經絡的分佈,出口就應該是向上兩米處,但向上兩米,什麼也沒有啊。”

歐陽老頭忍不住說:“也許你的前提就是錯的,這座峽谷中的地形結構,和人的經脈分佈之間,也許完全沒有可比性。”

瘋子六則連連搖頭:“你是不瞭解啊,如果真沒有可比性,那塊石頭,也就根本不能和人的‘鳴脈’、發生共鳴了。其實,萬事萬物,都有自己運轉的規律,我對這座山體的經脈,研究了至少也幾十年了,在很多方面,可以說了解很深的,其中奧秘,三言兩語也和你們解釋不清的。”

見瘋子六說的這麼堅定,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其實,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對很多事物的理解上,和瘋子六相比,我們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可這次,應該是瘋子六推測有誤,因為峽谷的出口,絕對不可能是在頭上方兩米處的。看看太陽慢慢西轉,我們心裡也越來也焦急。

到夜間我們還不能出去的話,那就會更危險了,不光是高瞎子的戰鬥力會增強,那幾個日本鬼子,恐怕也會出來的,並且在夜裡,對於各種偷襲,更是難以防備了。

瘋子六顯然也陷入困惑中了,因為他雖然按照經脈理論,“找到了”出口位置,可能個位置,明顯是錯的。

我們再一次陷入絕望中。

正在這時,“猴鷹”又呀呀地叫了兩聲,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我們都一愣,歐陽老頭這次也不知道它在叫什麼,連忙對著“猴鷹”問:“你說什麼?”我們都知道,當“猴鷹”表達的意思特別複雜時,歐陽老頭也無法瞭解。

這時,“猴鷹”抬頭往上看看,又呀呀地叫了兩聲,我們所有的人,都被它搞的莫名其妙,包括歐陽老頭。

正在這時,就聽小磊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這個峽谷的出口,也許真的就在我們上方几米處。”

他這句話,把大家都搞愣了,瘋子六也不解地看著小磊——這麼長時間來,很少一件事是小磊想到、而瘋子六想不到的。

大家都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小磊指著上方說:“你們看,上面那些蜻蜓”。

大家仰臉往上看,上面果然有好多蜻蜓在飛,但蜻蜓有什麼奇怪的呢?這個季節,一到下午時分,隨處都會出現蜻蜓的,而瘋子六則眼睛一亮。

“你們發現沒有,這種蜻蜓和一般的蜻蜓很不一樣,渾身上下,是純綠色的,這種蜻蜓的叫“綠草蜻蜓”,最奇妙的是,這種蜻蜓飛行的高度,總保持在海拔500米左右,飛行高度的誤差,不超過一米,在全世界,只要它們出現的地方,都保持在這個海拔高度飛行,這說明,它們對海拔高度特別敏感,據科學家研究,這種對海拔的敏感性,是它們頭部內,有一個器官,能感知重力極其細微的變化,而這種感知能力,可以和現代最精密的儀器媲美,因此,透過這種“綠草蜻蜓”,人們可以迅速判定海拔的高度。”

“即使這樣,那和峽谷的出口,又有什麼關係呢?”紅梅仍舊不解的問,其實,我們和紅梅一樣,也都有這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