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所謂的,沉睡在石棺之中的命運之神的崇拜,可能從數千年前的上古時代就已經開始。

這個山洞,在那個時候,也只是個天然的小小山洞而已。

就在這個小小山洞之中,有著一具無法確實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凋琢而出的實心的石棺。在那個蠻荒的年代之中,上古先民可能就已經發現了它所具備的玄奧,並可能已經開始對它進行祭祀,以獲取一些“恩賜”。

陸銘忽然間響起,在對這處命運組織名下的莊園進行搜查之時,繳獲物品清單之中,還有一些古物存在。當時自己沒有太注意,只籠統認為這是命運組織蒐羅而來的,所謂神靈聖物之類有關於崇拜信仰的東西,但現在結合岩石專家所分析出來的結論,便察覺到這其中可能還蘊含著一些其餘方面的東西。

陸銘講述了自己的猜測。何薇則立刻撥通了留守在證物分析室的那些考古專家的電話,聯絡上了他們。

“王教授你好,請問,那些古物來源分析出來了沒有?”

“目前只能確認,這些古物來源於至少三千年之前,是典型的青銅器。但現在暫且沒辦法分辨出它們是屬於哪個文明或者文化。它們上面沒有太多的文化標記。如果能知道它們是從哪裡出土的,結合地域,或許能對它們有進一步的瞭解。”

陸銘接過了電話,問道:“王教授,就在這裡,山北市地域或者周邊,在那個年代,存在古人類文化麼?”

王教授頓了頓,苦笑道:“要說古人類文化,那確實有一個,但我不太瞭解,只隱約記著被命名為‘大里文化’。這個文化比較普通,也比較小眾,最巔峰階段曾經發展到了銅石混用階段,可以自行冶煉青銅器,但並未發展到能大規模使用。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陸銘沉吟道:“比較小眾麼?那,王教授,您能給我推薦一個對這個文化比較瞭解的專家麼?”

王教授道:“這個文化說實話,沒什麼研究的價值。畢竟同時期的其餘文化甚至都已經進入文明階段了,或者正式進入了青銅時代。呃,不過我恰好倒是認識一個研究大里文化的專家,但……他可能不太方便出來。”

“不方便出來?什麼意思?”

王教授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叫溫成,兩年前,因為倒賣文物罪,坐牢去了。應該還有個兩三年時間才能出來。”

知道了名字,人就好找了。至於坐牢什麼的,陸銘倒是不在乎。

以行動二隊的許可權,找一個犯人諮詢一點東西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好,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陸銘看向了張定山。

張定山沉吟了一下。

“現在還沒有什麼明確的線索,去諮詢一下這個溫成也好。這件事你去辦。”

“好。”

陸銘答應了下來。

在以千年為單位計算的歷史之中,山脈,山洞之類的存在並不會產生太大的變化。既然在這處山洞之中發現了青銅器開鑿的痕跡,而此地又有一個古代文化存在,且該文化還發展到了新石器時代末期,能小規模的製造和使用青銅器,那麼說不定這個大里文化,和這個什麼命運之神的石棺之間還有些聯絡。

極有可能,這具石棺所在的這個山洞,其早期,就是由大里文化開鑿的。

張定山繼續做出了後續的安排:“那就這樣。我去查那些命運組織成員的運氣,在開始參加祭祀之後究竟變好了沒有。何薇,你和卿良接洽,組織用豬牛羊當祭品祭祀石棺的事情。陸銘,你去找溫成。”

“是。”

敲定了這些事情,三人各自分開。

知道了溫成這個人的名字,陸銘來到當地治安局,找到周昌,簡單查了一下,立刻便查了出來。

這個溫成就是山北市本地人,此刻服刑也是在山北市監獄。當初,說不定他正是因為這個大里文化就是自己當地的上古文化,才對此有了興趣,併成為了這個冷門文化少數幾個研究者之一。

知道了溫成的相關資訊,陸銘立刻來到了監獄這裡。遞交了證件之後,會客室之中等了片刻,一名年紀約莫五六十歲,臉上有一些橫肉,看起來有點兇惡又有點圓滑的中老年男子被帶了進來。

陸銘一看,便感覺這人不是那種老實人,有點不好打交道。再想想,便又釋然。

如果這個溫成是老實人,怎麼可能有膽子去做倒賣文物的勾當,最終進了監獄。

溫成對帶自己過來的監獄治安員畢恭畢敬,十分謙卑。等治安員走了,關上門,會客室之中只剩下了陸銘與他兩個,氣勢卻又不同。

他大咧咧的坐在了陸銘對面,瞟了一眼陸銘:“你是誰?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