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以725號家庭為第一個實驗目標之後,有關該家庭的詳細資料立刻調取了出來。

陸銘粗粗看了一遍,心中便清楚,按照“先發生結果,再發生原因”的模式來判斷,當初該家庭那名死者的死因,應該便是一些發生在女兒和妻子身上的事情了。

死者本人是一名重情重義的人。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原本是一名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依靠社會福利才完成了教育。

後來找到工作,遇到愛人,他才第一次知道家是什麼感覺。後來又有了女兒,童年遭遇不幸的他發誓要避免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作為一名父親,一名丈夫,他將所有的愛全都給了妻子和女兒。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妻子女兒遭遇不幸,絕望之下,他選擇自殺便是很合理的選擇。

掌握了這個情報,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就很簡單了。

陸銘聯絡了監獄系統,最終篩選出來了一名罪犯。

這是一名重刑犯,且有黑惡背景。該人原本手下有一個催債集團,故意下套讓人借高利貸之類的事情做了不少。等受害者欠下高利貸之後,催債集團便出馬,透過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催還債務。

有三名受害者不堪其擾最終自殺,兩人被他活活打死拋屍荒野。其餘的,打成重傷的,斷手斷腳的也有好幾個。

這樣一名罪犯,幾乎百分之百會被判處死刑了。

陸銘道:“這個人很合適。”

何薇有些不爽:“這樣一個立功的機會交給他,太便宜他了。萬一到時候法院看到了立功記錄,給他輕判了怎麼辦?”

行動二隊接下來的計劃必須要有一名窮兇極惡的罪犯去執行。但何薇卻不想把這個功勞坐實到罪犯頭上。不過,沒有功勞,沒有立功的機會,這名罪犯憑什麼配合己方?

張定山說道:“也簡單。提前跟他說好,這次配合不算立功。我們最多隻能給他兒子一萬人類幣的獎勵。”

這名罪犯有一個兒子。他自己本人似乎也知曉自己做的事情不對,所以之前沒有被捕的時候,絲毫沒有讓兒子接觸到自己的“事業”。現在他兒子在一所學校上學,普普通通。

不過他此刻已經被捕,所有家產全部沒收,樹倒猢猻散,如今兒子生活都成了問題。

想來,這一萬塊錢,應該能換取到他的配合。

呂卿良道:“就一萬,多了沒有。他要是不願意配合就拉倒,我們找別人,總有願意的。”

“行,就他了。”

陸銘代表行動二隊,來到監獄,見到了這名名叫周奎的曾經的黑惡大佬。

雖然剃了短髮,穿著囚服,周奎身上仍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兇惡氣息。他就像是一頭狼一樣,單單眼神就能讓人感覺不舒服。

陸銘絲毫沒有受到他氣勢的影響,只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周奎?”

周奎嘿嘿笑道:“法院判決還沒下來吧?沒到執行的時候,怎麼就來人了?”

話語之中滿是桀驁不馴的氣息。

陸銘懶得廢話,直接道:“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配合我們去做一些事,做完了之後,我給你兒子一萬塊生活費。就這麼簡單,做還是不做?”

周奎好整以暇的翹起了二郎腿:“什麼事?說來聽聽。”

“你不用管什麼事。總之你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你九成九是個死立執的下場,就看你願不願意在死之前給你兒子掙點錢花。”

周奎嘿嘿笑道:“能讓你到這監獄裡專門來找我,監獄方還肯同意,你來頭不小啊。這件事兒應該也不小吧?才一萬?太少了吧。我不求別的,別判我死刑,能給我改成無期就行。不管什麼事我都給你做,殺人放火都小意思,我又不是沒做過。”

周奎自以為看清了真相,有了拿捏陸銘的本錢。陸銘冷冷看了他一眼,重複道:“一萬塊錢,最後問你一次,做還是不做?”

“給我改成無期。”

周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陸銘直接喊了一聲:“警衛,帶走!換下一個。”

兩名警衛直接進來,架起周奎就往外拖。周奎絲毫沒有慌亂,似乎篤定陸銘會再來找他。

下一個處境與周奎類似的罪犯被帶了過來。

這是一名殺人犯,同樣有黑惡背景。因為小衝突就直接把一名路人殺死。被捕之後,還挖出來了以往欺行霸市、組織野雞之類的事情。

“給你老母一萬塊,做不做?”

這個名叫李柱的罪犯就比較有覺悟。聽到陸銘話語,腦袋點的跟吃米的小雞一樣:“做做做,我做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