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折磨(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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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認為這才是王全詛咒的本質。
一個人或者動物或者物體,從概念上消失了,或者說讓它得以存在的“資訊”丟失了,便意味著這個人或者動物或者物體不存在了。
人的屍體還存在著,但它只是一具屍體,而不再是一個人。
豬的屍體也存在著,但那頭豬再也沒有了。
房子倒塌了,殘骸和廢墟還存在著,之前構成它的每一塊泥土,每一塊石頭都還存在著,物理構成基本一致。但這間房子再也沒有了。
“王全的詛咒,會導致目標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丟失自己的資訊,導致自身從概念上消失。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兩者之間是如何對應的?”
也即,為什麼王全詛咒了一個存在,這個存在便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或者主動或者被動的來消除自身的資訊?
這其中有什麼樣的過程?這種過程遵循什麼樣的原理?
對此,陸銘只能報以沉默。
他不知道。此刻應該也沒有人知道。
此刻,對於王全的實驗還在繼續著。
這一次,行動二隊為王全挑選的目標,是一個山頭。
這個山頭位於藍湖市郊區山脈之中。它上面沒有任何人造建築,也不具備任何開發價值。它就那樣矗立在周邊無數個山頭之中,毫不起眼。
王全被帶到了這個山頭之上。審訊人員以一隻烤鴨加兩瓶啤酒為代價,換取到了王全隊這個山頭的詛咒。
當天晚上,守在附近的調查人員清晰的拍攝到了這座山頭的倒塌。
它似乎是因為內部水流的侵蝕作用,導致了自身根基不穩,最終坍塌。
構成它的石塊散落到了旁邊的山谷之中。它們一點都沒少,但作為一個整體,可以被稱之為山頭的存在已經消失了。
這處山頭的消失,讓陸銘意識到,王全詛咒的威力可能要遠遠超過己方原先的認知。
這個山頭不算大,但如果想要炸掉它的話,至少也得用幾千斤的炸藥才行。而,如果王全的詛咒可以導致一座山頭的消失,那麼更大的目標,譬如藍湖,譬如一條河流,譬如……一整個藍湖市,會不會也因為受到詛咒,而從“概念”上消失?
行動二隊三人以及調集而來的調查人員們俱都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沒有人敢嘗試。
雖然目前看來,王全的詛咒能力只被限制在藍湖市——他的詛咒只對位於藍湖市範圍內的物體起效,一旦他本人離開藍湖市,詛咒也將失效,但這種能力也足夠恐怖。
在這一刻,人們心中甚至於有些慶幸。
“幸好這個王全只是個瘋子,除了對於那些自認為‘欺負’了自己的人出手之外,沒有別的心思。如果他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又或者反人類性格的話,還不知道會因為這個能力而鬧出多大的亂子……”
對於王全的調查和研究還將繼續下去,甚至有可能持續到王全生命的終結。從全球各地抽調而來的專家們將會在允許的範圍之內,研究王全這種能力的每一個方面,進行能想到的每一個測試。
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離開研究基地了。
人們要一直等到對他的研究徹底完成,從他身上再也挖掘不出新的資訊,他也不再具備任何研究價值的時候,他的罪孽才能得到最終的懲罰。
但陸銘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這讓陸銘感覺心中有些不痛快。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現在就殺掉王全,最好千刀萬剮。不過他自己從理智上也知道這不可能。
現階段,不讓他再犯下新的罪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張定山察覺到了陸銘的情緒。
他拍了拍陸銘的肩膀,平靜道:“這只是一個瘋子。就算按現行法律來說,瘋子也無需承擔刑事責任。
把他關在研究基地,每天像是猴子一樣被研究員們研究,等到他失去研究價值之後,還有可能將其處死,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陸銘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能告慰一下死者和死者家屬們。”
張定山默然道:“有時候,善意的欺騙確實有必要。”
“行吧。”
陸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