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烈日高懸。

以一座剛剛搭建起來的野戰醫院為圓心,在它周邊10公里左右的地方,無數身穿軍裝,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在一輛輛裝甲車、坦克、火炮之間忙碌穿梭。

無數炮筒斜斜指向天空,一旦擊發,炮彈將會準確擊中這座野戰醫院。

武裝直升機在距離這座野戰醫院不遠的天空之中轟鳴,機槍始終瞄準著這裡。無人機蜂群在成群結隊的起飛又降落,始終保持著足夠的數量,確保在變故發生的第一時間,便可以衝向它。

距離這裡較遠的地方,一處軍用機場之上,最新型的轟炸機、戰鬥機等先進裝備整裝待發,確保隨時可以將炸彈傾瀉到這座野戰醫院之上。

更遠一些的地方,隱藏在地下、山洞之中的中程導彈已經完成了發射之前的最後一道檢查和授權程式。

只要按下按鈕,這些導彈便可以轟然飛出,在極短時間之內降臨到這裡。

此刻,這座野戰醫院中心,某一間由厚重鋼鐵封閉起來的病房裡。

一片昏沉之中,陸銘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個柔和的女性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你好,可以告訴我你是誰麼?”

陸銘略有些吃力的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有人,卻看到所在房間牆壁上有好幾個揚聲器。

他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便看到這是一個和醫院病房有些類似的房間,還有洗手間、淋浴間之類。房間整體呈現出柔和風格,引起他注意的是,這個房間之中沒有任何尖銳的地方。

所有牆角、桌角、床沿之類,都採用了柔軟的材料包裹。

“請問,你可以理解我所使用的語言嗎?”

那個柔和的女性聲音再度出現。

陸銘心中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說道:“我,我能聽懂。請問這是醫院嗎?我,我怎麼了?”

他的記憶仍舊停留在之前時候。

這是一個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的早上。他匆匆吃過了早飯,匆匆離開家趕往學校。

身為東海大學天文系在讀的一名研究生,他今天已經和導師約好,要就一份新的觀測資料當面請教。這關係到他的學業,耽誤不得。

他隱約記得,自己在公交車站牌之下,剛剛看到公交車開來的時候,眼前忽然間一黑,腦袋一暈,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便是現在了。

應該是好心人把我送到醫院了吧。

他這樣想著。

那個女聲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仍舊問道:“那麼,可以告訴我你是誰麼?”

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疑惑。

“我叫陸銘,東海大學天文系研究生在讀。我身上有我的學生證,呃……”

他看了一下,此刻自己穿的並不是自己那一套衣服,而是病號服。

“那個,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麼?我要向我家人打個電話。另外請問,我怎麼了?是什麼病?”

揚聲器之中再次出現了聲音。

“你認為你生病了嗎?”

陸銘的大腦有些當機。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以為我生病了?

“呃,請問,這裡不是醫院嗎?我記得我上午正要坐公交車去學校的,但是忽然間就沒了意識,呃,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