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法通和尚。

這個和尚,還說要消除心中業障,否則絕不出關呢。

櫻寧盯著他看,看得法通頭皮發麻,忍不住雙手合十,說:“貧僧見過瑄王妃殿下。”

櫻寧似笑非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早知道在這裡就能見到法通大師,我還何必捨近求遠呢。”

“舍什麼遠?”顧長淵的聲音在裡屋傳來。

辭兒眼睛一亮,立即跑進去:“爹爹!”

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卻遲疑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爹爹躺在一張軟榻上,穿著一身白色中衣,流雲似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容色蒼白如紙。

花太后坐在榻邊,神色沉默。

看到辭兒,他們臉上同時揚起笑容。

“辭兒,過來。”顧長淵招手,“到爹爹這兒。”

辭兒回頭看向櫻寧:“孃親。”

櫻寧走到他身後,也看見了顧長淵的狀況。

顧長淵看到她,彎唇笑道:“本王是不是嚇著辭兒了。辭兒,爹爹沒事的,只是有一點不舒坦。”

辭兒這才走到床邊,滿眼擔憂的打量著他:“爹爹哪裡受傷了?”

從外表來看,的確是看不出有什麼重傷的痕跡。

捷報說的很準,這次平亂,攝政王沒受什麼大傷,只有幾處皮外傷,早就好了。

櫻寧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明悟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來了三花庵,並不是他擔心花若兮,也不是他想給花若兮撐腰,而是他的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再趕路,必須臨時住下來。甚至丁春芳揹著他,派人把法通和尚給強制帶了過來。

看法通和尚那個尷尬的,無人理會的模樣,顯然並不是顧長淵或者花若兮請的他。

難怪到了門口丁春芳就一溜煙跑了,這是自作主張生怕被責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