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堂堂異能者,為何要欺辱我等凡人?”

收集好所需的異能晶石,寧小魔便開始著手清理皇朝酒店的活口:從第一層殺起,會喘氣的,一個都不能留。

而他殺得正興起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嘶吼著,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讓寧凡收割人頭的動作…微微一滯。

他平靜地抬起頭,與那人血絲密佈的瞳孔四目相對:

“你說什麼?”

“給我一個理由!”

那人眼眶欲裂,淚痕滿面,迎上寧凡漠然的眸光,卻無懼無畏,有的,只是溢位嘴角的鮮血,和滿腔的怒火:

“給我一個你血屠皇朝的理由,我們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麼?”寧凡隨手將懷裡的屍體一丟,站直身子,俯瞰著那人,平淡道:“你們什麼都沒做錯。”

“但你們有罪!”

說著。

小嬋二號攏了攏紅裙,輕飄飄地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將玉手,摁在他的腦袋上:“在這個世界,弱者…”

“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

“咔擦!”說完,寧凡直接擰下了他的腦袋,全程淡如古井無波,不起一絲波瀾:他並不認為此人有多可憐。

也不覺得這些被他殺死的人,有多無辜。

因為他們所經歷的,他早在前世,就經歷過了。

他不是沒有被人呼來喝去過;他不是沒有被當作祭品獻祭過;他不是沒有被喪屍追殺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過。

他也曾向強者們吶喊,直至無人應答。

他也曾向善人們乞憐,直至無人睜眼。

他也曾為了一塊麵包,一口水,跪在別人家門口,連續磕了一天一夜的頭,最後卻換來一頓毫不留情的毒打。

要不是後面遇到了曹子矜,遇到了司空墜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會陷入何等的黑暗和絕望。

所以。

末世有哪個不是可憐人?又有誰比誰,更無辜呢?

登上第二層,寧凡在前面走,司空墜月在後面跟。

似乎有些畏懼寧凡此刻沉著臉的形象,司空墜月刻意脫了鞋,放輕了腳步,儘量使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能感受到,寧凡心情很差:好像是被剛剛那個人的問題氣得,又好像是憶起了什麼往事…還是別惹他的好。

兩人照例,一個守門,一個殺人,配合十分默契。

很快,第二層的倖存者,便被清理了大半:這時,又有一兩鬢斑白的儒裝老者,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他站在屍堆中央,明明渾濁不堪的瞳孔裡,卻迸濺出凌厲肅穆的神光,咄咄逼人地注視著寧凡,朗聲叱咄道:

“後生,你已墮入魔道,還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