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街,皇朝酒店。

作為整條清平街唯一一座,沒被喪屍攻佔的建築,皇朝酒店坐落在那兒,就彷彿一處,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一條金鑄柵欄,劃得是天堂,和地獄。

柵欄裡,是富麗堂皇的洋樓,與聲色犬馬的洋場。

柵欄外,卻是燒焦的黑土地,與遍地的殘肢斷臂。

極致的…反差。

而且,因為曾是酒店的緣故,皇朝裡的物資儲備,多到幾乎可以用枚不勝舉來形容,所以,在末世爆發之後…

周邊的異能者,基本全都投靠了他們。

接下來。

便是一系列如同滾雪球一般的連鎖反應:皇朝酒店的勢力迅速膨脹,一躍成為了清平街當之無愧的…掌權者。

當大部分人還都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為了如何活過明天而擔憂、發愁、奔波勞碌的時候,皇朝的幕後老闆:

已經躺在彈軟舒適的沙發上。

吃著剛剛烤好,還冒著熱氣的麵包,品鑑著八二年的拉菲葡萄酒,享受著美女秘書的貼身按摩,紙醉金迷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美女秘書的老公,也在房間裡。

只不過,與皇朝老闆不同的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闆,對自己的老婆上下其手…還得在一旁鼓掌。

講得直白點吧。

就是老闆累了,他得在後面幫老闆推屁股的那種角。

沒辦法。

他不想死,他的女人也不想死,他們更不想對方死。

不是每個女人都叫嬋紅衣,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遇見寧凡的:這是嬋紅衣的幸運,儘管她自己不這麼覺得。

皇朝酒店的幕後老闆,姓葉名懷民。

吃過早餐後,葉懷民跟懷中女人晨練了一次,旋即像丟垃圾似的把她推到角落,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房間。

女人看了看餐盤裡葉懷民吃剩下的麵包,又看了看蜷縮在床角的老公,最終咬緊牙關,扶著牆,從地上爬起。

然後一瘸一拐地爬到桌案前,端起殘羹剩飯,又一步一步地爬到床邊,將盤子裡的東西,獻寶一般獻給男人。

男人死氣沉沉的瞳孔,煥發出了點點色彩,旋即顫顫巍巍伸出手,從妻子手上,接過她用身體,換來的食物…

掰成兩半,一人一半。

兩人就著半杯礦泉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嚥著: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是相互注視著彼此。

很安靜。

安靜的就像兩個啞巴。

就這樣默默地,靜靜地,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彼此。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短短的,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結束的祥和與寧靜,便是兩人每天,為數不多,卻望眼欲穿的幸福時光。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