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當媽的沒本事,自己的公司都玩不轉,更別提教導孩子。如果蘇博宇活著……”傅湛樂半真半假的嘆了一口氣,期盼的看向老爺子,“我想著阿夜阿夢歲數也不小了,我既然教不了他們,就送到您這裡來,您辦公教教他們,好嗎?”

老爺子沉吟,他也疼愛雙胞胎,但雙胞胎到底姓蘇,越俎代庖的教導外孫外孫女,蘇家那邊會不會有意見,如果影響到蘇家人對雙胞胎的感官,那就得不償失了。

傅湛樂當然知道老爺子的顧慮,笑道:“我也和阿夜阿夢的爺爺奶奶說了,以後他們週末就去蘇家,寒暑假來您這邊。”

老爺子這才吐口,點了頭。

陳情本能的意識到傅湛樂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卻只能看到表面上那一層,雙胞胎跟老爺子時間長了自然感情更深,老爺子去世難保不會分給他們點什麼。

陳情本來想阻止,可一想老爺子向來傳統,重視血脈,雙胞胎姓蘇,怎麼比的上他們傅家子孫,等她大孫子出生送到老爺子跟前,哪還有雙胞胎站的地兒。

這麼想著,陳情閉上了嘴。

傅燁爍忍不住瞪了雙胞胎一眼,他厭惡所有和自己爭奪寵愛的人,那不單是寵愛,而是真金白銀的利益!

蘇良夢咬唇,滿臉不情願,被蘇良夜握住手,這才低下頭掩飾情緒。

程楠根本聽不懂這裡面的眉眼官司,只是安靜的聽著,手不由撫摸自己的肚子,只要生下孩子,她就能在傅家站穩腳跟。姑姑的提議幫她脫離了困境,她一定要緊緊抓住。

整個家裡似乎只有傅瑱玦置身事外,事實上只有他一個人猜到了傅湛樂想做什麼。

他不得不承認傅湛樂是典型的傅家人,如果不是老爺子那一代人重男輕女習氣嚴重,從小傅湛樂的教導就是嫁個好人,現在接手臣冕的不一定輪得到他。

只可惜,傅湛樂幡然醒悟的晚了,以她現在的能量,想聯合蘇家和傅燁爍篡權,也太小看他傅瑱玦了。

傅瑱玦的目光掃過傅湛廷和傅湛樂這對性格差異明顯的兄妹,又不著痕跡的看向老爺子,精明瞭一生的老爺子不知道此時有沒有後悔曾經的決定。

……

日子過得飛快,聽傅瑱玦提醒她才意識到今天竟然是黎菀菀案子開庭的日子。

黎漫漫抱著被子遲疑了許久,直到傅瑱玦從浴室出來,她一張小臉上還滿是茫然。

黎菀菀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之一,尤其是在得知她搶走了她的父親不算,竟然還想整容成她,篡奪她的身份。

如果說從得知這件事到嫁給傅瑱玦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她沒有時間細琢磨這意味著什麼,那黎菀菀撞了人卻是自己被抓,足夠讓黎漫漫午夜夢迴被驚醒無數次。

篡奪她的身份,不單單只是整容成她的樣子而已,而是要拿走屬於黎漫漫的一切,身份,父母,學歷,朋友,容貌……

那個被父母寵愛著當了十五年公主的黎漫漫不再是她,甚至她連國可能都回不來,因為‘黎漫漫’已經在國內,她無法證明她是她。

這讓她對黎正德湯思和黎菀菀的恨意中還夾雜著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恐懼。

全天下有私生兄弟姐妹的人多了去了,可任憑他們在和私生子女交鋒的過程中混得再差,也沒人會連自己都失去吧。

能想到讓黎菀菀篡奪她的身份,這是得有多麼喪心病狂。

傅瑱玦帶著一身水汽走到黎漫漫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臉,疑惑道:“怎麼了?”

黎漫漫抓住他的手,仰著頭問道:“你說黎菀菀這一次會判幾年?”

“車禍致人殘疾,又肇事逃逸,最少五年起步。”傅瑱玦揉著她和臉蛋一樣軟乎乎的小手,“要去看開庭嗎?”

黎漫漫搖頭,她伸手抱住傅瑱玦,小臉貼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你知道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傅瑱玦撫摸著她的頭髮,輕笑道:“這樣啊,那你以後對救命恩人要有求必應知道嗎?”

早上剛被有求必應過的黎漫漫抿抿唇,小手在他腰窩上戳了戳,“說正經的呢,你別胡說八道。”

“好,說正經的,就算沒有我,黎正德他們也不會成功的。想讓黎菀菀成為你,哪是整整容改改證件就行的,除非他們能篡改別人的記憶,否則你那些朋友都是死的嗎?這種謊言太好拆穿了。”

“你說的對。”黎漫漫聽得點頭,只不過……“可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死了啊。”

要想盜版變正版,最基本的就是要正版永遠閉上嘴巴。

她都死了,就算他們的陰謀敗露又有什麼用。

傅瑱玦擼擼狗頭,“……還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