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見狀,也想著跟過去,只是人家一家四口齊刷刷的往外走,壓根就沒打算理他。

等他老胳膊老腿兒的跟出去,周城安四個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怔愣了一下,忽視掉耳邊宋氏的挖苦,趕緊進屋子裡去,想詢問周武氏跟周城安說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同意給他買棺材板的事情,結果就看到周武氏瞪大眼睛,正用力的對著半空抓著什麼,嘴裡還咕嚕嚕的嘟囔著。

他聽不太清楚,就忙湊近了一些,想聽的清楚一些,卻一把就被周武氏給掐住了脖子。

“你,你這婆娘,做什麼,鬆開我!”

“殺千刀的,陪我一起死。”周武氏憋了半天,臉都紅了,才憋出這麼一句來,說完之後,手驀地一鬆,人就嚥了氣。

周江嚇了個半死,半晌才回過神來,對著外面大喊。

“死了,婆娘死了,死了……”

而周城安滿腔憤懣的帶著三個孩子離開了周家老宅,因為心裡憤懣,一路上走的飛快,三個孩子幾乎要跑起來,才能勉強跟得上。

可還是追的氣喘吁吁。

而且看這方向也不是往家裡去。

周邇看著比他還矮小的三弟周參追的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急忙停住,喊了一聲爹。

周城安回過神,看著三個小娃,這才回過神來。

“爹,怎麼了?那周武氏跟你說什麼了?”周元問道。

“那婆娘,人都要死了,還罵罵咧咧的,要不是她說知道我的身世的線索,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爹,她真的說了?”幾個小娃都很關注,自從知道爹是撿來的,其實他們以前也私下裡議論過,生而為人,當然是想知道自己的姓氏和出處的。

“說了,可是說了跟沒說也沒什麼區別。”

周城安仍舊氣憤不已。

“爹?”

“她其實也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撿我回來的時候有一塊玉佩,還有一封信,還有包裹上用金色的線繡了一個什麼字,偏偏她又不認識字,所以,到底是什麼字,她也不知道,而那封信被她直接丟了,那玉佩和包裹倒是被她給賣掉了,可是賣的人就是一個過路的,又能去哪兒找呢?”

周城安氣沖沖地說完,若是周武氏不提起這回事,他也不會多想,偏偏她主動地提了,卻還是線索中斷,如何讓他不生氣。

“爹,那你答應?”

“我怎麼會答應,想想你們的娘,我是說你們的親孃,我要是答應了,如何對得起你們的親孃,好了,我就是來的時候以為能找到咱們爺幾個的身世的線索,沒想到到頭來白歡喜一場,所以心裡有些不適應,算了,就算是知道了,現在正逢亂世,咱們真正的家人,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周城安深呼吸幾口氣,來讓自己放下心結。

幾個孩子也點頭附和。

一起往家裡走,路過打穀場,見不少人聚集在那裡,便朝著人群多的地方走過去。

“村長,這不是之前住在周城安家的邱嬸子和青青姑娘嗎?怎麼還被綁著?這是要做什麼?”

有人認出來,急忙攔住詢問。

“不該你們知道的別瞎問,這兩個人偷東西,我正要送到官府裡去。”負責押送的村長冷著臉對著好事者說了幾句。

“嗚嗚嗚。”

“嗚嗚嗚嗚。”

邱嬸子和李青青一聽,急忙開始辯解,可是嘴巴被堵著,他們也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村長,送去官府多可惜,這邱嬸子長得頗有風韻,青青也是個難得的好看的丫頭,倒是不如留在村子裡,好好教訓一番,再給村子裡的漢子做媳婦。”

有幾個相中邱嬸子和青青相貌的,忍不住。

這邱嬸子和青青,一看就比村子裡那些幹慣了農活灰頭土臉的女人好看多了,讓不少男人都心裡發癢。

“二蛋,你瞎說什麼,這倆人可是慣偷,偷的可不一般,給你你敢要,你不怕被他們給害了?”村長虎著臉,有些沒好氣。

那叫二蛋的一聽,也蔫了,人雖然好看,可是如果真的是個闖禍精,那他可養不住,到時候別再被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