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周家人都已經陸續起床,幾個小的也已經發現爹爹和後孃的屋子被雷劈掉了半塊屋頂,嚇得在院子裡哭喪著臉,卻捂著嘴不敢出聲。

只是怪異的是,平日遇到這種事一定會第一個難受的爹爹,今日卻格外的反常,不僅不拉著臉,竟然眉宇之間還有些高興的樣子。

幾個娃正是對什麼事都產生好奇的年紀,難免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周城安高興地又狠掐了自己的腿幾把,確定不是錯覺,的確是疼痛的感覺,高興地眼淚鼻涕都要出來了,怕孩子看到會笑話他,才忙裝作擔憂的屋頂的樣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和鼻子裡流出的不明液體。

一回頭,卻看到幾個娃兒又把頭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琢磨著八成是娃兒擔心屋頂沒了,家裡以後過不下去,正要把腿有知覺的好訊息告訴娃兒,剛湊過去,卻聽到娃兒們在議論的事情。

老大周元:“嗯,爹的確是跟昨天不一樣了,昨天跟死了兒似的,今天整個人都年輕了。”

老二週邇:“對,爹已經快一年都沒有笑過了,可剛才爹臉上笑了,是真的笑了,我保證,我沒看錯。”

老三週參:“我也看到了,可爹心情好,跟屋頂沒了有什麼關係呢?”

老大周元抬手拍了老三週參一巴掌,呵斥道:“笨啊,沒聽說過天雷勾地火,聽說那是能讓人頂快樂的事情。”

老二和老三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被劈的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也搖搖欲墜的屋頂,紛紛表示明白了。

原來爹高興是因為屋頂被雷劈了,可是他們還是覺得屋頂被雷劈了,真的不是什麼值得高興地事情,可是一時間也搞不懂大家為什麼都這麼說。

畢竟很多人都這麼說,那肯定就是他們的太笨了,才不明白的。

要不是周城安咳嗽了一聲,只怕三個娃兒還能繼續討論一個時辰。

三個娃聞聲齊齊回頭,就看到他們的爹紅著一張臉,眉宇緊蹙,一臉的嚴肅,可是微微上翹的嘴角又暴露了是故意板著臉裝嚴肅的事實。

“爹?”

“爹?屋頂?”

“咳咳。”周城安眉心一跳,真不知道這幾個娃是打哪兒聽來這孟浪的話的,孩子大了,看來有些事得跟娃兒們說清楚,免得鬧出笑話來。

只是怎麼今天總是很容易熱,而且總是會想起昨晚上那個毒婦撲到自己被窩裡的時候。

幾個娃瞪大眼睛等著爹說話,可是等了半晌,卻沒有等到爹繼續說下去,三個娃兒心有靈犀的互相對了個眼色,然後又朝著還在已經毫無遮擋的屋子裡四仰八叉睡覺的後孃看去。

卻看到平日裡穿的嚴實睡覺的後孃,這會兒竟然只穿了個紅色的肚兜。

瞬間紅了臉,然後瞭然的互相點了點頭。

“咳咳,別亂看。”周城安順著三個娃兒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個毒婦,急的他都忘記拄著柺杖,直接就跌跌撞撞的衝過去,把被子給女人蓋嚴實。

等他回過神來,才驚愕的張大嘴。

他,他竟然可以脫拐走了。

他,他的腿好了?

“爹,爹你的腿?”

三個娃兒也發現了這一事實。

只是還來不及圍著爹歡呼,就看到某個剛剛才被蓋嚴實的人,一個翻身,又露出白花花的肩膀,氣的周城安也是一陣無語。

幾個娃兒看了一眼後孃,又看了一眼爹,紛紛捂住眼睛,表示什麼都沒有看到。

周城安對這女人的睡姿也已經無語了,心道,難怪以前都不脫衣服,原來是怕自己佔便宜。

等等,現在不怕了?

周城安心裡又開始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