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來三人行了數日,越走越荒涼,只見到處漫天黃沙,一望無際,正不知怎麼走。

忽地隱隱約約有駝鈴聲傳來,三人大驚,恐是雄魯番兵,忙跳下馬來,牽著座騎到沙丘下躲避。片刻,只見兩個黑衣少女,騎著駱駝搖搖晃晃地過來。

衛來大喜,爬上沙丘,跳將出來道,“姑娘,可是大月國人?”

兩個女子一驚,險些掉來駱駝來。

“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衛來忙道。

兩個姑娘見衛來不過十五六歲,長得甚是俊俏,不似西域人士,心下稍安。又見旁邊兩人,雖然身材魁偉,卻也並不兇惡,便用東聖國語問題,“你們可是東聖國人氏?”

“正是!我叫衛來,這兩位是劉大力和黃汝舍!想不到你們竟然也會說東聖國語。”

“我叫貝拉,這位妹妹叫瑟雅,我們都是大月國邊境上的人,經常與東聖國商人打交道,所以懂得些。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也是被雄魯番兵追殺逃難過來的嗎?”

“正是!我們準備到大月國都去經商。路上碰到雄魯番兵,一陣亂跑,好不容易把他們甩掉,卻不料迷了路。”衛來道。

“我們正好也想去月牙城,你們隨我們一起吧。”瑟雅聽說他們也被雄魯番兵追殺,同病相憐,頓生好感。

“如此甚好,謝謝你們了!”

五個人頭包紗巾,頂著烈日,艱難前行,少不得風餐露宿。又行了數日,眼見得水喝乾了,乾糧也吃完了,仍未走出沙漠,五個人嘴唇乾裂,疲憊不堪。

劉大力的坐騎行不多久,倒地斃命,衛來、黃汝舍的兩匹馬兒也是舉步維艱,撐不了多久了。

五人只好停下休息,劉大力從死馬上選些好肉割了,找些枯草朽枝,燒一塘火來,將肉燒來分食。

吃罷又挑了些好肉,分割成條,用繩子綁了,掛在駱駝上涼曬,貝拉和瑟雅共騎一頭駱駝,劉大力騎了另一頭駱駝,繼續往前趕。

行不多時,衛來忽地望見前方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個城市,亭臺樓閣,歷歷在目,車龍水馬,人影晃動,不禁大喜,喊道,“大家快看!快到了,我們快走!”

眾人大喜,拍馬快走,越過一個又一個沙丘,卻怎麼也趕不上。貝拉見狀急忙喊道,“衛來,別追了,那是海市蜃樓!”

衛來不解,再望時,那城市竟已不見,只餘下茫茫黃沙。“海市蜃樓?什麼是海市蜃樓?真是神奇,明明看見了,怎麼就是追不上,一轉眼又消失了?”

“這是蜃妖在作怪,它幻化出你渴望的東西,引你去追趕,使你在沙漠裡迷失方向,等你精疲力竭時,就會來取你精魄!”瑟雅害怕地說道。

“好險!”衛來不禁感到後背發涼。

“似這般走下去,不被它吸了精魄,我們也要渴死在這鬼地方了!早知如此,倒不如在望鄉關拼死一戰!”劉大力恨聲道。

“休得胡說!”黃汝舍連忙將劉大力的話打斷。

貝拉和瑟雅不便多問,只覺得他們並非商人那麼簡單。

又走了片刻,只見前方隱約出現一個廢棄的夯土堡。從裡面長出一棵沙棗樹來,幾片枯葉依舊掛在枝頭,隨著北風輕輕抖動。貝拉驚喜地喊道,“喔喔!快,到一碗水了!”

衛來等人不知一碗水是地名還是堡名,只要有水,管他是什麼,都高興地跟在後面趕。

眼看要到了,劉大力忽地將他們喊住,向衛來使了個眼色,衛來隨著他的目光一看,只見地上許多駱駝的腳印,直通向土堡,雖然雜亂,但十分清晰,一看遍知是剛剛留下,古堡前方,卻再無駱駝腳印。

貝拉不解,黃汝舍輕聲道,“小聲為妙!”三人拔出武器,將刀刃藏在腿後,拉住韁繩,緩緩過去。貝拉了瑟雅不禁也變得小心起來,緊緊跟在後面。

快到土堡時,劉大力輕輕跳下駱駝來,與他們分開,從側旁摸了過去。

黃汝舍在前,策馬便往古堡裡走去,只聽“呀”的一聲斷喝,從斜面跳出一個雄魯番兵來,舉刀便向黃汝舍劈去,黃汝舍早有準備,雙腿一夾,策馬快走,手中刀如閃電般劃過,雄魯番兵跌落在地,已是氣絕。再定睛一看,裡面竟然還有五個番兵,均彎刀在手,顯是被黃汝舍剛剛那一招驚得呆了,一時竟然不知所措,六匹駱駝一旁跪在地上,從外面根本發現不了。

“殺呀!”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番兵似乎是個頭頭,首先回過神來,大喝一聲衝向黃汝舍,衛來也已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揮劍便刺,將那番兵逼退,另四個番兵見了,急忙揮刀衝上前來,準備圍攻衛來二人。

卻不料此時劉大力從天而降,一刀劈死一個,左右腳連番踢出,又踹翻兩個。

黃汝舍大喝道,“留我一個!”手中刀應聲揮出,又砍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