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遲腦子裡的某根筋突然連上了,眼神裡透露出一絲不敢相信,「我靠,不會吧。」

「不是。」沈棲宴拉著鬱遲胳膊,疑惑了,「他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也剛知道嗎?他從哪知道的?」

「我……」鬱遲悻悻摸了摸鼻尖,輕咳一聲,「就當時知道盛時妄失憶和張丹丹有關,我這不是怕蘇祺被她迷惑了,給他發了訊息,他也沒回我,我還以為他沒看到訊息呢。」

「但你這麼一問,我就想起來了,他的確是知道了……」

沈棲宴無奈扶額,「你膽子怎麼那麼大,你就不怕給蘇祺發訊息的時候,蘇祺還在張丹丹那裡,然後意外被她看到了嗎?」

「我……」鬱遲被這麼一問有些心虛,「應該不會吧……我看著今天張丹丹的反應也不像知道的樣子。」

「就是蘇祺……」鬱遲瞟了瞟四周,拉著沈棲宴又往角落裡縮了縮,小聲:「他該不會真去當間諜了吧?」

「不知道。」沈棲宴表情複雜,「倒希望他不是,雖然我們很難靠近張丹丹,的確蘇祺作為新來的人比較容易靠近張丹丹,但是宮裡瞞不住訊息,蘇祺和你我都走得近,張丹丹也不會輕易信任他的,若是被抓到了什麼把柄,如今我還能護他一二,要是等到母親回來,我就有些不能確定了。」

並不想拖累了蘇祺,沈棲宴知道沒了蘇祺後面行動會很難,但還是道:「哥,今晚蘇祺回去以後,你好好的問問他,是不是想在張丹丹身邊幫忙,如果不是最好,但如果是的話,你還是讓他別這樣了。不想害了他。」

鬱遲:「放心吧,我懂。」

兩人分開而行後,鬱遲在屋內等到近十點,蘇祺才回來。

「喲,捨得回來了。」鬱遲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從窗戶探出了頭看著揹著包歸來的蘇祺。

蘇祺扭過頭,嗯了聲,「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鬱遲這個燥性子,是什麼都忍不了,直接從窗戶躍了出去,三步並兩步的就追上了蘇祺,「蘇祺,什麼年代了,你和我玩偶像劇的那些狗血情節呢?我可告訴你啊,我都猜到了,我都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要對張丹丹那麼特殊了,你聽我的,這些事你就別管了,我和宴宴會處理的。」

「我和你說那些只是想讓你看清楚張丹丹,我不想讓你被她裝出的溫順樣欺騙了,我也更不想讓你白白的羊入虎口了。」

鬱遲哐哐一通輸出後,蘇祺卻默了聲,沒開口。

鬱遲推了推他後背,「蘇祺,你別給我裝啞巴啊,你說話,這事咱們必須說清楚。」

抿了抿唇,蘇祺開了口:「盛時妄想找回記憶,我也想。」

鬱遲解釋:「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記憶的,我們不是也在想辦法嗎,可是張丹丹那沒有找到你記憶的方法,那條手鍊只能幫盛時妄找回記憶。」

「那條手鍊說不定也能讓我找回記憶呢。」蘇祺一句話,讓鬱遲表情先是一怔,隨後有些冷了,但他還在好聲好氣的開口:「蘇祺,那條手鍊或許是你戴上也能恢復記憶,可手鍊是盛時妄的,並且只有一條,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就算能幫你找回記憶,你也不能每時每刻都戴著。」

「為什麼不能?」蘇祺反問:「如果是我把手鍊從長公主那裡拿來了,這條手鍊不就是我的了嗎?」

鬱遲眉頭皺起,看著眼前的蘇祺,陌生的很,「蘇祺,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蘇祺面色依舊是溫溫的,說出的話卻一字字的往鬱遲心口扎,「你總說我是你的好兄弟,但為什麼我和盛時妄都沒有記憶,你卻要把唯一解決方法的手鍊送給盛時妄?你為什麼這種時候不選擇我?」

「你們總喊我蘇祺,可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很陌生。」

「在我的記憶裡,我只知道我叫沈七。」

「我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陌生,我現在只是想要為了自己努力,為了恢復自己的記憶努力,有錯嗎?」

鬱遲眼神裡的激動和擔憂,早已在蘇祺一句句話中陷入了死寂。

「行。」

他似是妥協,喊了聲:「沈七。」

「不是你的東西,你去拿,那就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