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宴聽完這些,也有些感慨,想想張丹丹現在這副孤立無援,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模樣,沈棲宴也只覺得活該,她的母親下了那樣的決心,以弟弟的命救了她,她卻惡語相向,將愛她的母親逼走了。

鬱顏挽著沈棲宴的胳膊,親暱的與沈棲宴一起往宮中回著。

輕輕拍了拍沈棲宴的手背,開始談心,「夏夏,這些年你母親對你的嚴苛,我也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難受,你母親又何嘗好受呢,但你母親之所以對張丹丹好,也是因為這件事在她心裡是個結,她總認為,那災本是在她身上的,卻被張丹丹這樣的後輩承擔了,還害的她一家都留下了嚴重的心理負擔,你母親便想彌補她一二,卻因此有些忽略了你。」

「顏姨知道和你說這些讓你有些為難了,不過你也別多想,顏姨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母親不是不愛你。」

「張丹丹這個孩子呢,雖然這件事是可憐,我也有責任,沒想到那碗湯藥裡有毒,讓她誤食了。但她的性格確實是一直有些問題,我也知道你和哥哥們一直都不喜歡她。」

「姨姨也不想強求你們關係多好,姨姨自然也是偏心你的,但看著你和你母親這麼些年,一直因為張丹丹關係不好,我看著心裡面難受。」

面對鬱顏的勸說,沈棲宴卻苦笑了聲,「顏姨你都知道我在意的是張丹丹,我母親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只覺得是我無理取鬧,是我小孩子氣了。」

「等你母親回來,我會和她再好好聊聊的。」

沈棲宴都有些放棄了,「謝謝顏姨了,但還是算了吧,和她說也沒用的,她只會覺得我和你告狀。」

「先不說這個了。」鬱顏調轉話題,「你母親這也快回來了,你宮裡那個男人,你打算怎麼辦?我可是聽小遲他們說了,你們是假用大祭司的名號把你母親騙出去的,這要是你母親不知道還好,她如果知道了,到時候你們倆又得吵起來了。」

「哎呀,顏姨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會讓慕廑昕幫我的,到時候只要他那邊承認,母親也不會多懷疑什麼的。」沈棲宴倒是不擔心這個謊言被戳穿,慕廑昕還是會幫襯她一二的,但是……

她晃著鬱顏胳膊,「就是盛時妄的事情,還得麻煩姨姨到時候多幫我在母親面前說一說,我想和他舉行正式的儀式,讓全花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一對。」

「真就這麼喜歡他呀?」

沈棲宴毫不猶豫的重重點了點頭,「喜歡!特別喜歡!非他不可的那種。」

鬱顏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事,到時候我會盡力去和你母親多交流,打打她的內心戰,能遇到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和你母親之間的交流,我就算和你母親說再多,也沒有你親口說的有用。」

….

沈棲宴撇了撇嘴。

她和鬱嫿說話,沒兩句就得吵,完全聊不到什麼有用的話。

鬱顏看透沈棲宴的想法,手指寵溺的戳了戳她腦袋,「你啊,小孩子心性。」

話落,鬱顏又有些感慨,「偏偏你年紀最小,卻是最早一個找到心儀人的,你那三個哥哥真讓***心,到現在一個都沒有成家。」

「鬱遲這個臭小子,身為大哥,天天吊兒郎當的,他以前朋友最多了,異性朋友也多,自從去尋你回來以後,也不見他再和那些女生在一起玩了。朋友來找他,他都拒絕了。」

鬱顏說著就嘆了口氣,以往她還覺得鬱遲這樣不好,玩的太過於歡脫了。

但瞧著現在的鬱遲,鬱顏反倒希望他像原來那樣了。

現在的鬱遲,雖然大體上還和以往一樣,可鬱顏這個做母親的自

然能發現鬱遲偶然的晃神,呆呆的望著遠方,臉上滿是悲涼之色。

鬱顏何曾見過這樣的鬱遲,也不好問的直白,只能話裡話外的試探過幾次,都被鬱遲打著馬虎眼給掠了過去。

今天,鬱顏壓低了聲音認真問沈棲宴,「夏夏,你能不能告訴我鬱遲發生了什麼?」

這是鬱遲的隱私,沈棲宴也不好直說,但也不想讓鬱顏多操心,便找了個理由勸慰她,「姨姨,以前我們在京都的時候是男女平等的,我那個世界和這裡不一樣,花城一直是女尊男卑,但京都在許多年前,是男尊女卑的地界。」

「可隨著時代的發展,京都的女性都開始追赴自己的夢想,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以往的女性就是結婚生子,照顧好家庭,但現在許多女性都獨立了,其中有一部分女性也選擇不婚,她們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自己的工作上。」

「這一點我真的很欣賞,能夠有勇氣邁出這一步,我覺得很不容易,新時代的女性接受了更高的學識,敢於去闖蕩,去摒棄一些陋習,但她們的父母大多還是傳統的,這就難免父母和孩子之間會有一番爭吵。」

「來了花城以後,我就發現這裡的男性太過於低微了,譬如我偏院裡的那麼多男人,就算我隨便給他們安排一個工作,讓這個人去掌燈,那個人去開車,也能夠讓他們有所用處,能靠自己的手腳賺錢,而不是每天無所事事的待在那個淒涼的偏院中。」

沈棲宴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有實操過,只不過剛安排下去,就被鬱嫿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只得不了了之。

鬱顏聽著沈棲宴這番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結婚……我確實是第一次聽到這一種,花城還未曾有人,不結婚的孤獨過一輩子。」

說著說著,鬱顏腦海裡一咯噔,抓緊了沈棲宴的胳膊,「夏夏啊,你這意思,該不是說,鬱遲也想一輩子不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