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立刻,一個黑影快速移到了她面前,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穩穩地把她扶住了。

傅時瑾微愣,抬頭一看,果然是韓臨。

男人此時的神情顯然十分不妥,一張俊臉緊緊繃著,眉頭緊皺,漆黑幽深的眼眸帶著滿滿的譴責和後怕地看著她。

傅時瑾有些囧,沒想到今天一天沒見到這男人,這剛見面就讓他看到了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

她輕咳一聲,道:“忙起來忘了吃午膳,方才可能有些低血糖了……”

畢竟,驗屍不禁很消耗體力,也消耗腦力啊!

傅時瑾話音未落,扶著她的手臂忽地就往下,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傅時瑾:“!!!!”

她不過是一時低血糖,沒必要那麼誇張罷!

她剛想說什麼,就聽到男人沉聲道:“何在,一會兒自去領兩百杖刑。”

早有預料的何在頓時像棵蔫了的鹹菜,毫無生氣地道:“屬下領命。”

傅時瑾卻是無比訝異,連忙一把拽住面前男人的衣領,皺眉瞪著他道:“是我自己不願意吃午膳的,與何在無關!”

韓臨低頭快速看了她一眼,繼續沉著臉快速往前走,“但他沒照顧好你是事實。”

“!!!”

這傢伙當她是小孩子嗎?還要人盯著她吃飯不成?!

最後,也只能妥協地嘆了口氣,道:“行了,我答應你以後都好好吃飯,你便撤了對何在的懲罰罷,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韓臨又低頭看了她一眼,這時候,他們已是回到了傅時瑾的營帳前,他徑直抱著她走了進去,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兩隻手順勢撐在了她身體兩側,皺眉盯著她道:“你以前莫非也是這樣的?忙起來就連飯都不吃?”

面對著男人猶帶著深深譴責的眼神,傅時瑾輕咳一聲,道:“那倒沒有……主要是,我想不吃,金銀也不讓……”

她忙起來忘記吃飯已經是她的老毛病了,先前她趕做木雕的時候,也時常忘記吃飯。

但金銀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生起氣來卻十分嚇人,每當她不願意吃飯或休息的時候,她也不說話,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她,看得她背脊都發寒了,最後也只能乖乖放下手裡的工作去吃飯休息。

韓臨眉微挑,淡聲道:“所以,何在這兩百杖刑領得不虧,金銀可以照顧好你,為何他就不可以?”

“!!!!”

還能有這樣的歪理?

看出了傅時瑾在擔心何在,韓臨坐到了她身旁,抬起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道:“放心,何在是軍人,早已練得皮糙肉厚了,兩百杖刑對他來說也就是撓一下癢的程度,他先前跟著我回上京,神經都鬆懈了,剛好借這個機會讓他緊一緊。”

這根本不是問題關鍵吧!

看韓臨已是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樣,傅時瑾又想到軍中向來是軍令如山,韓臨也不好把自己的命令改來改去的,最後也只能撇了撇嘴道:“罷了,反正你打的是你自己的人,你都不心疼,我一個外人心疼什麼。”

不過,以後,她就真的不敢不好好吃飯了。

這混蛋男人哪裡是治何在,分明是治她!

想到這裡,傅時瑾不禁暗暗地瞪了他一眼。

這時候,外頭傳來一個男聲,“傅娘子,韓將軍,晚膳已是送來了。”

韓臨看著傅時瑾,低低地道了句“你不是外人”,才道:“送進來。”

傅時瑾不禁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她沒感覺錯,再次見到韓臨後,他給她的感覺確實變了一些。

似乎比以前要更深沉、更堅定,在某些事情上也更說一不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