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瑾看向鍾世仁,眼角微揚,似笑非笑道:「查案要找的是線索和證據,可不是非要死板地把案發現場每個角落都檢視一遍。

我既然能說出我找到兇犯了,自然便是找到了兇犯是誰的決定性證據。

我也不是第一回在鍾卿面前破案了,鍾卿多少應該是瞭解我的做事風格的罷。」

「你!」

鍾世仁立刻想起前幾天在東宮,這女人就是一句「這般看來,鍾卿沒有證據呢,但,我可是有的,死者自殺的證據!」把他徹底踩到了地底下,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通紅,難得上線的理智卻告訴他,這女人可能還真的掌握了什麼決定性證據,他若繼續反駁她,只不過是被人看笑話罷了!

看鐘世仁似乎氣惱到了極點,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圍觀眾人頓時心裡有數,看著傅時瑾的眼神不禁更興奮了。

看來傳聞不假,這小娘子還真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女神探啊!

他們出來一趟,能親眼看到女神探破案,真是比看到什麼都要幸運!

傅時瑾一邊說著,眼角餘光一邊暗暗觀察著被她一同叫了過來的跳進了水裡救呂尚書的四個人。

見大夥兒的眼神都放在了她身上,連鍾世仁都不開口說話了,她的眼神緩緩掃過面前眾人,清脆甜美的聲音鏗鏘有力地道:「這不是什麼意外落水案,而是一起性質十分惡劣的謀殺案!

兇犯很可能事先在死者的酒水中下了輕量的***,以保證不管死者今晚會喝多少酒,都必定會產生醉酒的症狀。

他很可能還做了一些準備,讓死者在「醉」死過去後,引得他身邊的人離開他身邊,只是沒想到今天江上有人放河燈,把死者身邊的人都吸引過去了,倒了省了兇犯很多麻煩。

在船艙裡其他人都到了甲板上看河燈的時候,兇犯偷偷溜進船艙,先用某種方式捂著死者口鼻讓他窒息而亡,再輕手輕腳地把他從窗戶處丟進水裡!

為了給自己足夠的離開時間,兇犯定然早就計劃好了,把死者丟進水裡時要儘量把動靜放到最低,也幸好今晚江上的河燈讓圍觀的人十分興奮,不停發出驚歎聲,讓他拋屍這個行為得以十分順利地進行。

死者屍體的口鼻處沒有溺水者常見的白沫,手腳指甲處也十分乾淨,沒有一點泥沙水草,這兩點都可以說明,死者在落水前,很可能已是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決定性的證據……」

傅時瑾看到大理寺的仵作明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想說什麼,輕呵一聲到:「死者醉酒後,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沈姨娘和她身邊的兩個侍婢。

當時她們見死者喝醉了酒,曾沏了一壺茶,倒出了兩杯茶水,一杯是沈姨娘的,一杯是死者的。

我方才進船艙檢視的時候,發現放在死者那邊的那杯茶水沒了,只剩杯底淺淺的一層,而沈姨娘和她身邊的兩個侍婢很明確地說,她們在離開船艙前,死者沒有喝過那杯茶水!」

這下,不用仵作說什麼,鍾世仁就一臉不耐地開口了,「傅娘子,這個情況我早已是聽我手底下的人說過了!但這算什麼決定性證據?!死者那杯茶水沒了,就不能是死者醒來後自己喝的嗎……

「鍾卿,你又來了。」

傅時瑾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道:「我先前不是說過,查案這種事急不來嗎?我可從沒有說過,我的決定性證據是死者那杯茶水沒了一大半,而是——那杯茶水本身!」

鍾世仁眼眸瞪了瞪,方才好不容易上線的理智顯然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雙手握了握拳大聲道:「傅娘子,那杯茶水能有什麼問題!難不成你還能查出死者肚子裡有沒有那杯茶水不成!

某知道你這種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