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臨靜默片刻,明知道她在故意為難他,還是一臉認真道:“那你便打我罵我,在我身上出氣罷。”

傅時瑾頓時一臉嫌棄道:“打你做什麼,皮糙肉厚的,沒得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若再有下次,你就給我精神損失費好了!”

這天底下,還是隻有錢最讓她感到踏實啊!

精神損失費?這個詞雖然第一次聽,但倒是十分好懂。

韓臨嘴角微微一揚,道:“可以,你想要多少,都給你。”

雖然她還不願意開口說嫁給他。

但在他心裡,早已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妻了。

他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他不愁給不起,只怕她不要。

許是韓臨通風報信了,第二天,韓思雅特意來了寧國公府,和傅時瑾他們一同進宮。

如今韓思如去了郊外的莊子,這種場合,寧國公府的女眷就剩下寧國公夫人和傅時瑾了。

傅時瑾昨晚還在愁,今天和寧國公夫人一起去赴宴,氣氛得有多尷尬呢。

如今多了個韓思雅,倒是完全沒有這個煩惱了。

韓思雅彷彿沒察覺到傅時瑾和寧國公夫人間微妙的氣氛,一路上和她們有說有笑的,快到宮門前的時候,她看向傅時瑾,微微笑道:“時瑾是第一回進宮罷?不用緊張,一會兒跟著我和母親便是。”

寧國公夫人憋了一路,此時忍不住陰陽怪氣地道:“傅娘子連大燕國的三皇子都敢惹,還怕區區進宮不成?”

韓思雅頓時無奈地望了望天,剛想安慰時瑾幾句,就聽身旁的女子笑眯眯道:“夫人說得是,兒自是不怕的。”

韓思雅:“……”

雖然自家母親很過分。

但時瑾顯然也不是個任由別人欺負的主啊。

一想到以後時瑾和臨兒成親後,這對婆媳要如何相處,韓思雅就頭疼。

宮裡自是不同於一般的高門大戶,有著十分森嚴的規矩,傅時瑾和韓思雅他們下了馬車後,便有若干個宮人和內侍走上前來,行禮道:“寧國公夫人,西平侯夫人,請往這邊請。”

此次皇太孫四歲生辰,聖上也十分重視,因此這個生辰宴搞得尤其隆重,上京城叫得上名字的人家都被邀請了。

因著寧國公夫人和太子間的關係,他們首先被帶去了東宮。

那裡,太子妃徐氏正和皇后娘娘圍著今天的小壽星在閒話家常,見到走了進來的寧國公夫人一行人,皇后娘娘頓時眼神一亮,朝她們招手道:“月淑和雅兒來啦,快來坐,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

王月淑,便是寧國公夫人的閨名。

傅時瑾是第一回見到皇后娘娘,雖然皇后娘娘臉上已是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然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和韓臨倒是有幾分像。

整個人看著很是明豔溫和,就彷彿夜晚天上的明月,讓人看著就有種親近的慾望。

但能坐到六宮之主的人,又怎會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呢。

皇后的視線突然一轉,便精準地捕捉到了走在韓思雅身旁的傅時瑾,一雙鳳眸頓時流露出幾許意味深長來,“這位就是北庭的未婚妻,傅時瑾傅娘子吧?本宮還是第一回見到傅娘子,果然如傳聞所說的秀美可人呢。”

傅時瑾緩緩朝皇后行了個禮,笑容端莊道:“民女見過皇后娘娘。”

鬼才相信外頭傳聞對她的評價是秀美可人。

在她參加榮佳長公主的賞花宴前,她在外頭的風評就比糞坑好一點。

榮佳長公主的賞花宴後,她的風評雖說好一些了,但傳的內容多是關於她的木雕技藝。

但這裡是深宮內院之中麼,很多話,聽聽便是了。

皇后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笑意淺淺道:“都坐罷,宮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