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夜遊灕江這種事,傅時瑾還是很有興趣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幾乎都在忙著站穩腳跟,玩樂的事情可以說少之又少,便是她想出去玩樂,就像韓思雅說的,她在這裡也沒什麼好友相陪。@*~~

當下便頗有興致地和韓臨來到了灕江邊上,看到出現在她面前的畫舫,她忍不住訝異了一下。

韓臨說他包下一整條畫舫的時候,傅時瑾以為,他包下的應該是條比較小的畫舫,畢竟就他們兩個,畫舫再大也沒什麼用。

然而,她顯然低估了韓某人的豪氣,當看到面前這艘足以坐下幾十人還有餘的精美畫舫時,傅時瑾靜默了一會兒,轉向一旁的男人很是苦口婆心地道:“韓臨,有件事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勤儉節約是個美德,便是你有再多的銀錢,能省的地方還是要省的,畢竟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常言還有說富不過三代呢……”

韓臨看著面前的女子,嘴角微揚,甚是從善如流地道:“瑾兒放心,平日裡我是十分節儉的,也已是節儉了二十幾年了,難得我如今遇到了心儀的女子,便總想著把這二十幾年省下來的錢多為她花一花。

至於我們的兒孫之事,瑾兒也不必那麼快替他們煩憂,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若是個有本事的,也不會一心想著靠祖輩的銀錢過日子,若是個沒本事的,給他們留再多的銀錢也沒用。”

傅時瑾不禁訝異地張了張嘴。

韓某人耍流氓的功力日漸見長啊!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在替他們的兒孫擔憂了!

再說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一口一個兒孫了,簡直……簡直說不出的厚顏!

韓臨卻顯然心情很好,牽起傅時瑾的手,輕聲道:“上船罷,難得帶你出來玩樂玩樂,總得玩樂盡興了,放心,這條畫舫是我問徐卿借的,沒花多少錢。”

這竟然是徐卿的畫舫!

不過,這條畫舫這般金碧輝煌,也確實很有徐卿的風格!

得知這條畫舫沒花韓臨什麼錢,傅時瑾頓時快樂了,彎起眼眸點了點頭,便拉著韓臨的手,率先走了上去。

看著面前這個小財迷,韓臨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跟在她身後輕笑著搖了搖頭。

灕江橫穿整個上京,一路上會經過上京的西市和東市,雖然上京太陽下山後便會關城門,但因為城裡人口眾多,晚上的街道還是很熱鬧的。

韓臨徑直帶著傅時瑾到了二樓的瞭望臺處,那裡有一張鋪了軟墊的長榻,上面的小几上早已是擺滿了各種精緻小巧的點心,和一壺熱茶,有兩個侍婢恭敬地侍立一旁,手裡各拿著一把蒲扇,顯然是打算在他們覺得熱的時候替他們扇風的。

傅時瑾頓時有種資本主義的罪惡感,只是這樣的享樂誰不喜歡?當她舒服地坐在長榻上,倚靠著欄杆欣賞著兩岸的萬家燈火,感受著徐徐吹來的清涼夜風時,傅時瑾頓時有種人生就該如此的感嘆。

兩岸時不時傳來晚間出遊的行人的嬉笑打罵聲,和各個店鋪裡掌櫃和小二的吆喝聲,偶爾也有一些船隻與他們擦肩而過,大多是同為晚上游河的畫舫,也有大晚上還在趕著送貨的商船,滿滿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

傅時瑾不禁輕聲感嘆,“上京可真是繁華呢,也不知曉大慶其他地方,是否也如同上京這般繁華。”

她來到這裡後,便沒有離開過上京,對外面的世界,說不好奇是真的。

身旁的男人也輕輕倚靠著圍欄,一隻手搭在欄杆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杯熱茶淺啄著,聞言靜默了片刻,才道:“上京畢竟是大慶都城,除了北方的貿易重鎮隨州的繁華能與上京一比外,大慶其他地方只能說是平平常常,更別說經歷了將近六年的戰亂,很多城鎮比起以前多少都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