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立刻焦急地走過去,拿起傅時瑾的右手臂一看,就見原本白皙稚嫩的面板,已是紅了一大片!

幸好娘子今天穿的是大袖的衣服,方才衣服甩動間替娘子擋了一部分熱茶,不至於燙傷得更嚴重。

金銀忍不住猛地轉頭,怒瞪著那楊五娘道:“你……你就是故意的!”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般跟我說話!”

楊五娘臉色一變,冷冽沉厲地看著金銀,聲音微微揚高道:“你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婢,這般跟我說話便算了,竟還隨意汙衊我!

你若有我是故意的證據,大可以說出來,沒有的話,你可知道你們這些賤婢隨意汙衊高門貴女,是什麼下場!”

金銀便是再氣,聞言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當然知道,先前關六娘身邊那個竹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據說後來,她被打得渾身是血地拖出了寧國公府,賣給了牙婆,現在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但……現在的情況跟娘子當初被汙衊推關六娘下水完全不一樣!那楊五娘就是故意潑他們娘子的啊!

可是,她也確實沒有證據!

被韓思雅派來跟著傅時瑾的兩個侍衛也不禁有些為難地面面相覷。

對方可是楊丞相家的嫡出娘子,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若是跟她起衝突,只怕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傅時瑾冷冷地看了看楊五娘,和她身邊一臉隱晦的仇視厭惡地看著她的關六娘,忽地,輕笑一聲,道:“我的侍婢不過是護主心切,有些口無遮攔,楊五娘應該不會介意罷?”

楊五娘見傅時瑾明顯慫了,不敢跟她理論,暗暗嗤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她道:“我當然不會跟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計較。”

她那句“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明面上看,說的是金銀,但傻子都知道她在暗諷誰。

看來上一回賞花宴上的仇,她可記著呢。

楊五娘說完,挽上一旁關六孃的手,嘴角微扯道:“聽說傅娘子藉著你在榮佳長公主賞花宴上出的風頭,要和珍寶閣合作售賣你的木雕呢。

真是笑死個人,果然窮酸地方來的人,不管怎麼裝腔作勢,還是改變不了骨子裡的窮酸。

走罷,六娘,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她今日能跟那些低賤的商人混在一起,誰知道明日又會做出些什麼來?”

金銀和寶珠氣得牙關緊咬,身子發顫。

可……這種情況,她們好像做什麼都不對!

傅時瑾眼神微涼地看著楊五娘和關六娘姿態高傲彷彿一隻孔雀地在她面前走過,突然,伸出腳,絆倒了跟在楊五娘身後的一個侍婢。

那個侍婢頓時尖叫一聲,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而她正前方,正是楊五娘!

關六娘一驚,下意識地一把掙脫了楊五娘,快速往旁邊走了一步。

楊五娘卻哪裡來得及躲避,就這樣被那個侍婢狠狠撞上,兩人雙雙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頓時,楊五娘帶來的那一群侍婢尖叫的尖叫,驚呼的驚呼,也有那麼一兩個機靈的,還記得要馬上上去扶起楊五娘。

關六娘猛地看向傅時瑾,暗暗咬牙,“你可是故意的!”

“哎呀,關六娘怎麼這麼說話呢?”

傅時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臉無辜道:“我方才就一直站在這個位置,可沒挪動過分毫,誰知道楊五娘那個侍婢偏偏從我面前走過,又那麼好巧不巧地,絆到了我的腳。.

我方才也差點被她絆倒呢。”

“你!”

關六娘氣得語塞。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奸詐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