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瑾:“……”

這男人還有臉問她!

難道他就沒發現,不遠處韓思雅看著他們的眼神越發曖昧,寧國公夫人和韓思如的眼神是越發仇深似海了麼?

她默默地望了望天,罷了罷了,可能男人對那方面向來缺根筋。

她倒是沒什麼,頂多被人誤會一下,到時候要想辦法跟家裡人解釋的,可是他。

傅時瑾撇了撇嘴,道:“沒什麼,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韓臨一直看著她,見她不說,眉頭微蹙。

只是,現在時間不多,也不好一直追問她這件事,心裡暗暗決定待會把跟在她身邊的暗衛叫過來,問問是誰欺負了她,開口道:“過幾天,大燕的使臣便會到達上京,我這幾天要為他們的到來做準備,可能會很忙。”

實際上他確實很忙,今天晚上都要宿在軍營。

本來今天的賞花宴,他也是沒時間過來的,但王元栩說了,他要爭取一切機會出現在她面前,她才會對他印象深刻。

然後,才能慢慢與他熟絡起來。

他先前,與她一起的時間,到底太少了。

傅時瑾一臉困惑地看著他,道:“哦,可是,你為何要特意跟我說這個?”

看著她那雙澄清清明的杏眸中難得帶上了幾分宛如孩童般的茫然,竟是說不出的可愛秀氣,韓臨心頭微動,放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悄然緊握成拳。

不先把自己的雙手控制起來的話,他怕他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撫上面前女子那雙漂亮的眼眸。

他凝視著她,低聲道:“你明天,可是要去府衙,替王元栩驗屍?”

話題怎麼突然轉到了這裡?傅時瑾眼中的困惑更重了,探究地看了韓臨一眼,才道:“如果王少尹希望我去的話。”

上回,她說要她驗思源堂那第六具屍體,就必須要讓她解剖,否則她便是去了,也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王元栩那會兒顯然被解剖兩個字嚇到了,至今還沒給她明確的答覆。

“他會讓你去的,”韓臨淡淡地、嗓音篤定地道:“那個案子已是拖了太長時間,何況,那具屍體至今無人認領,無人認領,就是具無名之屍。

若你要解剖旁的屍體,王元栩可能還要煩惱如何取得死者親屬的同意,但解剖這具屍體卻不用。

我方才已是與他說了,明天下午,我會親自把你帶去府衙。”

他親自帶她過去?

傅時瑾還沒消化完韓臨前面那一大段話,就被他最後那句話弄得怔了怔,下意識道:“不用你送,我自己……”

“我先前說過,你到底是個小娘子,”韓臨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低聲道:“府衙那種地方,你去一次兩次,可能還不會有人察覺,但去的次數多了,被人發現,到底對你聲譽不好。

但若我陪在你身邊,你便是被人發現了,我也可以說,是我讓你協助我的。”

傅時瑾微愣。

韓臨這是若事情暴露了,便把那個鍋往自己身上推的意思。

先不說怎麼解釋她這一身驗屍的本事怎麼來的,她自己偷偷摸摸去驗屍,和韓臨請求她幫忙去驗屍這兩種說法,自然是後者好聽多了!

傅時瑾也終於明白,他為何要現在跟她說這件事了,他說他近來很忙,只怕他一會兒便要去處理公事,若現在不跟她說這件事,他就沒時間說了。

傅時瑾臉上的神情忍不住柔和了些許,卻還是忍不住道:“其實,我真的不怎麼在意名聲這種事……”

“對於女子來說,名聲還是很重要的。”韓臨自然感覺到了女子態度上的軟和,心頭微動,眼眸不由自主地下移,看著她垂在身側的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一瞬間,竟有種強烈的握上去的衝動。

他連忙不動聲色地別開自己的視線,嗓音不自覺更低柔了些許,“何況,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傅時瑾微愣,想起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男人跟她說的話。

他當時的原話是,不會讓她再在寧國公府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