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瑾覺得很冤枉,立刻道:“我沒有啊!”

她也很莫名其妙好麼。

莫非是她沒吃那第二碗豆花,他不開心了?

還是她方才道歉的態度太隨意,他覺得她不夠誠心?

金銀看了自家娘子一眼,道:“娘子方才都和韓大郎說了什麼?”

傅時瑾回憶著把方才他們兩人的對話大致說了一遍。

寶珠立刻拍大腿道:“難怪韓大郎不高興!娘子上回壓根是把韓大郎當成那種別有所圖的登徒子了!娘子今天不給韓大郎道歉,韓大郎可能還沒想那麼多,娘子一道歉,不就明擺著把你的想法告訴韓大郎了麼!

若是奴婢也要生氣,更別提韓大郎這般光風霽月嚴格自律的郎君了!”

傅時瑾十分懷疑,“是因為這個?”

“當然是,否則還能因為什麼!總不能是怪娘子沒有把第二碗豆花也吃了吧!”

傅時瑾:“……”

仔細想想,寶珠說的話也有些道理。

可是,韓臨是這般小氣的人麼?看著不像啊。

她想了半天,忍不住有些氣惱地一別腦袋,道:“罷了罷了,管他是為什麼生氣的,反正我可沒做錯什麼事,他以為自己是爺呢,還要我哄著勸著他不成?”

一旁的金銀:“……”

娘子在其他事情上明明精明得很,怎麼偏偏在這種事情上,就比寶珠那豬腦袋好一些?

她有心說幾句,可是看著娘子那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只能暗暗嘆了口氣。

前幾回,她旁敲側擊提點娘子的時候,娘子都想不到那上頭,有時候她說得直白一些,反而還會惹得娘子不耐煩。

罷了,她便不開這個口,娘子如今顯然沒開竅,她說再多也沒用。

也只能看韓大郎有沒有法子讓他們娘子稍微開一下竅了,否則便是神仙下凡了,也幫不了他。

馬車很快到了寧國公府。

韓臨看著傅時瑾下了馬車後,淡淡說了句“我回南衙了”,便徑直離去。

那臉色與語氣,還是跟方才一般,活像別人挖了他祖墳似的!

傅時瑾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抽。

對付鬧彆扭的小孩,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冷著!

等他自己鬧完彆扭了,自然自己就會恢復原樣了。

她不知道的是,當晚韓臨回到院子裡,第一件事就是——把飛思偷偷摸摸放在他床頭的那堆話本子都燒了!

飛思在一旁嚎哭得嗓子都啞了,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在兇殘的火焰中逐漸變成灰燼,他抽抽噎噎地看向自家郎君,“郎君,你為何要把奴的話本子都燒了!”

他很憤怒,十分憤怒!

但……敢怒不敢言。

韓臨在飛思“嗷”的又一聲慘叫中,把最後一本話本子丟進了火焰裡,冷血無情地道:“這種誤導人的玩意兒,留著做什麼?”

一旁的飛揚眉頭緊皺地看著自家郎君。

上回郎君突然問飛思關於話本子的事情那件事,飛思已是與他說了。

他沒飛思那麼單蠢,自是不會認為郎君突然這麼問,是真的對話本子有了什麼興趣。

想起飛思當時說,郎君一直問他若女子被人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男人要不要負責之類的話,又看現在郎君翻臉無情,把飛思的寶貝話本子都燒了的冷酷模樣,不禁眸色微閃。

這件事,絕對跟傅娘子有關!

自從上回徐郎君跟他聊過後,他便深深反省了一番,也抽空去偷偷觀察瞭如今的傅娘子好幾回。

不得不說,如今的傅娘子確實變了,郎君對傅娘子的態度也變了,他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去看待如今的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