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雲傾夏甚至覺得身上這點止血粉都是司卿客怕她弄髒他的被子才給她撒的。

回過神後,雲傾夏準備起身,可她身上的傷口還未完全恢復,炎靈獅的牙齒尖銳,幾乎將她的整個肩膀咬穿。

肩胛骨上兩個血洞清晰可見,稍微一動,便痛的雲傾夏五官扭曲。

倒吸一口涼氣後,雲傾夏哆嗦著手從空間戒裡拿出止血丹和包紮用的紗布。

緊跟著,她脫掉染血的外袍,自己給自己包紮療傷。

可還沒包紮到一半,屋門便忽地被人推開。

雲傾夏顧不上多想,匆匆把外袍裹在身上,遮住裡面的裹胸布。

接著不安的出聲問:“來人是誰?”

對面傳來熟悉的清冷嗓音:“是我。”

話落,司卿客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他在雲傾夏床前站定,垂下眸聞:“還疼嗎?”

簡簡單單三個字,似乎只是單純的詢問,不夾雜半點旖旎的情緒。

雲傾夏點了點頭,老老實實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司卿客視線落在雲傾夏身上。

床上的少年衣襟鬆散,小臉微白,裸露出的脖頸霜白修長,肩頭圓潤瑩白。

竟是比那女子還要嬌俏三分。

司卿客眸光略暗,呼吸不由得重了三分。

就在這時,雲傾夏低著頭有些羞恥的道:“師、師兄,能勞煩你先離開一會兒嗎?”

雲傾夏攥著衣襬道:“我身上的傷還未包紮好,血淋淋的,繼續留在這的話可能會汙了師兄你的眼。”

司卿客並未多說什麼,一言不發的關門離開。

司卿客走後,雲傾夏鬆了口氣,快速拿起紗布將被咬傷的地方包紮好。

包紮好傷口後,雲傾夏試著下床離開。

可她今日逃亡了半天,許久沒用過的四肢痠痛的厲害。

下去的瞬間,奇異的痠痛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雲傾夏五官微微扭曲了一瞬,扶著牆艱難地走了出去。

門外,司卿客正站在窗前,垂眸看著山下的風景。

他身姿欣長,如瀑墨髮被玉冠束起,一隻手背在身後,氣質清冷矜貴,宛若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謫仙。

可只有雲傾夏知道,司卿客這人是實打實的惡魔。

折騰了她那麼久不說,還害得她差點死在靈獸口中。

雲傾夏在心底默默把司卿客這個沒有心的男人罵了一萬遍,卻也只敢在心底罵。

司卿客一轉身,雲傾夏就立刻換上笑臉,小心翼翼的道:“那個……我剛剛不小心弄髒了師兄你的被子,有需要的話,可以把被子交給我來清洗。”

話落,對面的司卿客轉過身淡道:“不用洗,直接扔了即可。”

聽到這話,雲傾夏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常聽人說司卿客潔癖嚴重,她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卻覺得司卿客這人簡直潔癖到可怕。

她不過是在司卿客的床上睡了一次,司卿客便要把好好的被子扔了。

但那畢竟是司卿客的資產,司卿客要怎麼處置,雲傾夏無權干涉。

雲傾夏沒再開口多言,行了個禮後道:“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司卿客並未多說什麼,只微微頷首。

獲得准許後,雲傾夏鬆了口氣,逃也似的飛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