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奕傑送艾汐洛去機場的路上,一會兒囑咐這、一會兒囑咐那,弄得她哭笑不得,“真有一種老父親擔心女兒的感覺。”

“你還嫌我嘮叨?總之,我就是不放心嘛!”

她安慰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個人都去環遊世界。”

“這個性質不一樣。聽你說了那個故事,背後必定有錯綜複雜的關係。我怕……”

她知道他的擔憂,“我只是去聽故事,保證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他憂心地牽著她的手,“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無數遍,就不要再說。”她給他戴高帽子,“你還要投資我的劇本,怎能不去賺大錢?不然,我再有好故事,也無法面世。”

“你總是有辦法把我說服。”

“哪叫我有道理呢?”

“是的,老闆娘永遠有理!”

兩人在機場依依不捨分別。艾汐洛踏上去西城的班機,那些滾燙的故事在呼喚她開啟“真實故事之旅”。

其實,她一直想寫關於“被自殺”的故事。因為對夏薇事件的調查,她瞭解到“被自殺”並不是個案,而是存在於不同層面,每個故事背後更有無數暗湧。

她原本想以夏薇事件為線索,只是樂家的地位在那裡,它無法還原背後的真實。而C姑娘的故事,和夏薇事件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她想借著這個故事,探討“被自殺”話題。

她也曾擔心寫出C姑娘的故事,為C姑娘及家人帶來意外。然而,C姑娘說她什麼都不怕,只怕父親的冤情長埋。

十年前,C姑娘的父親“被自殺”於他的私人診所!這是一場以C姑娘的父親的性命恐嚇患者閉口,不敢再向事故責任人索要賠償,以求保全事故責任人金錢的謀殺案。

那時候的街區監控錄影畫質很差,所以相關警官藉口說看不清楚、看不出來,並恐嚇她們“誣陷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現場疑點重重。當她們拼命找尋疑點揭露真相時,兇手們卻總是能夠根據所提疑點進行彌補。

雖然透過她們的努力,得到複查機會,但相關人員只是匆匆地去現場看一看,對她們所提供的疑點、嫌疑人、街區監控錄影從不關心。

所以,不管相關人員如何複查,始終只有一個結論“自殺”。而她們所有的申訴,在他們那裡都是笑話一場。

最後,對於本地調查的灰心,她們請求給予調查的“書面結論”時,他們卻說仍在調查中。至今,她們也沒有得到“書面結論”。

在西城酒店入住後,艾汐洛迫不及待聯絡C姑娘。看到C姑娘那刻,她無法想像,這十年歲月,她們一家人是怎麼挺過來的!

她想起C姑娘的留言:從爸爸遇害的那個夜晚開始,我們的生活脫離正常軌道,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收集證據、去相關職能部門申訴、躲避那些壞人的跟蹤……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連家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