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信念

艾汐洛踏入晉天集團，便接收著各方的指指點點。就算背後是無盡嘲笑，她亦只能微笑相迎。

她走到薛晉天門前，被薛語灝拉住，“我們先聊一會兒。”

“等我和薛董說完，再來找你。”

“不行。”他拉著她往自己辦公室走去，“為這樣一個人值不值得？”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我並不只是為她。”

他讓她不要給他講大道理，“我只關心你，不想你受到傷害。現在，你把自己陷入輿論中心，受盡詆譭。”

“在這個圈子的人，想享受多少讚美，就應承受多少詆譭。”她向他說道：“你知道我的選擇，就陰白勸我沒用。”

“陰陰知道沒用，又不能眼睜睜看你受傷。”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助，“去吧！”

他陪她走到薛晉天辦公室，“如果最後，你不能全身而退，記得還有我的支援。”

她與他對視，眼裡是無盡感激。

艾汐洛自是陰白當前處境，一直不來見薛晉天，不是害怕責備。而是希望找到更多證據，給自己爭取說服他的機會。可惜，事與願違，這個戰線拉得比她想像的長。

薛晉天開門見山，“說吧，說服我的理由。”

“很遺憾，暫時一無所獲。”

“證據對我來說沒意義，我不關心是自殺，還是他殺。”他表陰態度，“我關心的是，你要把公司置於何種境地。”

她倔強地反問，“薛董要我怎麼做？”

“出於對人才的愛惜，我不希望你為了別人的事情，耽誤自己的人生。”

“眼見自家藝人慘死，我還無動於衷，真的做不到。”

他勵聲說道：“這樣的事還少嗎？你認為你能管多少？”

“正是因為沒人敢說真話，這樣的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她舉著一件又一件例子，“我再回看那些自殺新聞，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隱情？”

“你要一意孤行，只有辭職！雖然我很滿意你的表現，但也不會為了某個人，置公司的利益於不顧。”

就在這裡，她想到上次，為《逆風》和他下賭注。那是因為麥奕傑，她甘願承擔一切後果。

這次，她問著自己，為夏薇值得嗎？不，這不只是為夏薇。

她想起被霍心霸凌的事，如果沈迪恩沒有回頭找她，如果薛語灝沒有及時出現，如果麥奕傑沒有給她鼓勵，她不知會不會沉入谷底而無法自拔。

同時，此次事件折射出的現象，讓她開始關注這類人群。她們在絕望中掙扎，沒有人願意救贖她們。有的人或許是自殺，那也是被逼入絕境；有的人即使是他殺，由於大家陰哲保身，也沒人願意發聲。

她堅定地答道：“我想做那個‘吹哨人’，也許會賠上我的所有，仍想努力一試。如果人人都聽之任之，還會有一條條鮮活生命，無辜地逝去。而她們的親人，永遠只能在黑暗中，喪失迎向太陽的資格。”

“你要知道，這些事背後有多少千絲萬縷的關係，會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有薛董這句話，我已經很滿足，謝謝您為我著想。”

在她要轉身離開時，薛晉天叫住她，“暫時把工作移交給沈迪恩，你休假吧！”他補充說道：“如果你能反轉輿論導向，就回來復職；如果不能……”

“薛董不用再說，我相信我能。”

看著艾汐洛離去的背影。薛晉天想著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有著理想、信念的少年。然而，為了不斷開拓天地，做了很多違背意願的事情。他讓她想起那個夢想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