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母女

麥奕傑做好早餐，到臥室叫艾汐洛起床，她一再賴床，“人家還想睡會兒嘛！”

“聽話啊，吃了早餐再睡。”他把她抱起來，“你要養成吃早餐的習慣。”他將她放在椅子上，自己挨著坐下，並拿起東西喂她。

“你把我當成嬰兒嗎？”

他得意地笑著，“準備讓你成為‘廢人’，這樣你就離不開我。”

“我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壞。”

她露出驚訝地表情，可愛的模樣讓他越看越喜歡。

“迪恩這麼早就打電話，是要幹嘛？”她拿起手機聽著，“疫情加重？我們馬上看新聞。”

他們瀏覽著新聞，她感慨道：“以為像之前那些病毒一樣，會很快過去，沒想到此次來勢兇猛，迪恩叫我們趕快回去。”

他們不斷接到親人、朋友們打來電話，讓他們迅速返回。

薛語灝給她發來資訊：戴好口罩、做好防護，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短短的一句話，她知道背後是無盡地關心：你也一樣，大家都要好好的。

過了一會兒，他握著她的手說：“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跟隨。”

“你改簽到陰天回去……”

“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

她解釋著，“這種時候，奶奶、麥叔叔希望你在身邊，而這裡是我的家，我也想留在她身邊。”

“我懂。奶奶有爸爸陪著，我很放心。你決定留下，我自然也會留下。”他起身找出幾包口罩裝上，“當前口罩緊缺，我們給阿姨送一些去。”

她疑惑地看他，“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她要求他說清楚，他只是催促著她快出門。

走到樓下，她呆立在原地，“她是我媽媽，我卻不知道，她是否還住這裡，是不是很諷刺？”

“她會在原地等你。”

他回想那時在南城，透過沈迪恩給的一些零碎訊息，聯絡到艾汐洛母親。從她那裡，瞭解到艾汐洛的故事後，便請她幫忙，將她們曾經賣出去的家，重新買回，再託她按照過去的樣式裝潢。當時，他送她回家，她說會在原地等女兒，怕女兒不知道找她的路。

他鼓勵艾汐洛進去，“一直以來，你們都思念著彼此，只是缺少一個擁抱的機會。”他相信，只要她們見面，所有的氣立即消散。

她嘲笑著自己，“我勸你的時候，說得很瀟灑，這會兒到自己，心裡仍有過不去的坎。”

“這個坎馬上就能跨過去。”他看見艾媽媽從樓梯走出來，推著她過去。

她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如此近的望著彼此。就算戴著口罩，也能感受到對方複雜的情緒。

自從去北城後，她每年都會回來給父親上墳，對於母親，卻避而不見。她覺得母親和她也能生活得很好，為什麼要改嫁？後來，她漸漸陰白，就算她再愛母親，有些情感也是給不了的。

然而，她雖然懂得道理，但心裡仍有不暢。母女間偶而通電話，只是寥寥數語，無法親近。

因為母女關係的疏遠，她母親曾後悔這樣的決定，可是她再也走不進女兒的心。她只能在電視上，收看女兒的每一場比賽；在網上，搜尋著女兒的資訊，有人罵女兒，她就在資訊下一一解釋……

艾汐洛想著麥奕傑和父親和解的畫面，毫不猶豫地向母親伸出雙手，母親也緊緊地擁抱著她，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