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時光

他們下了飛機，艾汐洛感受著這裡的空氣。這個城市，於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汽車一路疾駛，開到老城區。縱然城市發展程序中，很多東西已經改變，她還是感到一種踏實地感覺。

麥奕傑帶她來到一幢老舊樓房前，這是她的家，記憶裡最深的眷戀。

她看到兩個婦女，帶著小孩玩耍，那不是童年的夥伴嗎？可是，此時的她不敢上前，她害怕、害怕著一切。

他牽著她走進樓梯，向著她的家走去。到了門前，他摸出鑰匙放到她手裡，“請我到家裡坐坐吧！”

開門的一瞬間，她驚異於這裡的陳設，仿造從前的模樣。看她久久不進門，他說：“過去是你的家，以後仍是你的家。”他拉著她進去，把行李放好，“我們就在這裡住幾日。”

夜晚，他照例伴她入睡，為她哼唱他的歌曲。

她睡著後，他喃喃自語，“你的未來我想參與，你的過去我也不能缺席。就讓我們一起，重溫那些消逝的時光。”

他帶她去學校，陪她坐在教室裡，指著桌子感嘆，“當年，你們寫的都是我的名字。現在，高中生些喜歡的是‘戰紀少年’吧！”

他走到講臺上，寫滿艾汐洛的名字，“我可以想像那時候，你在黑板上寫滿我名字的情景。”

“還記得嗎？有一天，你和同桌在課堂上，悄悄看有我的雜誌，結果被老師發現。她一把將雜誌扔出窗外，砸中一男生。”他們來到教室樓下的花園，“就在這裡，你們下來找雜誌，還和那個男生大吵一架，就因為他說我醜。”

她想起那時，她們經常買上零食，在花園相聚，一邊聊著陰星八卦，一邊吃吃吃；在寢室開臥談會，直說長大後，要嫁給自己的男神；大家用緊有的零花錢，買來卡帶、CD、雜誌等，私下互通有無……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來到寢室門口，他遺憾地說：“由於是放假，工作人員說不能進去。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

路過電話亭，縱然它已是擺設，他仍舊拿起話筒遞給她，按著他的手機號碼。

他拿出手機，接著她的電話，“你好，我是麥奕傑，請問有什麼事？”

高三那年，無論是學習上的煩惱，還是生活上的無助，反正遇到苦悶的事，她就會跑到電話亭，假裝給他打電話，訴說著她的心事。說著說著，她的心情就會慢慢好起來。

她背對著他，但他能感受到，她無聲地淚流。他從後面擁抱她，希望帶給她寒冬下的溫暖。

“我好怕！”她終於哭出聲，對著話筒說道：“每當閉上眼睛，就會想到薛夫人的刻薄，那些混混的惡語，還有霍心的打罵，覺得隨時都會有人把我抓走。”

“以後，這些事都不會發生，我會一直守護你。”他轉過她的身，為她擦著眼淚，“17歲，因為我，你變得更好。如今，請你也相信我！”

過去與現在重疊，她撲到他懷裡，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