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待

在餐廳用完晚飯過後，他們漫步在雪地中，慢慢走回入住的玻璃屋。薛語灝見艾汐洛深一腳、淺一腳，走得費勁，便抱起她。

她掙扎著要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別掙扎！不要把我的征服欲挑起來。”他假裝威脅她。

走了一會兒，她心想總算到了，一路上被他抱著，她總覺得彆扭。

來到玻璃屋，艾汐洛磨著咖啡，薛語灝將他們之前在超市買好的零食，滿滿地擺上一堆。忙完後，兩人圍坐在壁爐前，開始漫長地等待。

“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一家人圍在火爐前，烤火、聊天，媽媽在一旁織毛衣，爸爸給我剝石榴。”艾汐洛陷入回憶，她喜歡吃石榴，但是嫌剝著麻煩，每次都是爸爸給她剝好放在碗裡。而爸爸去世後，她再也沒有吃過。

等她回過神，薛語灝正戴著一次性手套剝著石榴，一顆顆晶瑩剔透地盛放在碗中。她帶著有點哽咽的聲音，輕輕說著，“謝謝。”

“我能想像得到，你那時幸福的模樣。”轉而，他嘆著氣，“還記得你說我天生好命，生下來就擁有一切。其實，我更羨慕那些小小的幸福，哪怕就像你說的，一家人圍爐而坐，閒話家常。”

她回憶當時的場景，“你別放在心上，我只是隨口一說。”很多時候，她自以為已成熟到無堅不摧。可是，有時候事情發生時，輕易就被擊破。

“我知道，你也是被我氣到，才故意刺激我。而我也是被你氣了，才不經大腦說那些胡話。”

“我什麼時候氣你啦？”她疑惑地問他，而他只是不好意思地一笑。對她來說，眼前的他，和集團那些人口中的他，感覺是不一樣的。她覺得認識一個人，還是得自己用心去感受。

他們18歲時，她來到他的城市，他去瑞國留學。今年，他們30歲，她來到瑞國，他正好在機場遇見她，一段情緣由此開啟。

薛語灝想著，要怎樣為她慶祝30歲生日，人生中難得的年歲。艾汐洛見他不說話，問他在想什麼？

“要是我們18歲時，就遇見多好。我就不會成天混日子，沒能把最好的自己，呈現在你面前。”看他略有遺憾的神色，她不知怎麼接話。不一會兒，他轉換神情，自信地說，“幸好我們還是相遇，以後我會加油的。”

聽他說得這麼動情，再加上沈迪恩和鬱筱雪的話，艾汐洛開始正視這個問題，“我是個慢熱的人，不知如何應對這些問題，我怕……”

薛語灝打斷她的話，“我會給你時間，慢慢了解我。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享受我的熱情、我的愛就好。”

艾汐洛的憂慮加深，來之前因為麥奕傑的事，就讓她腦袋都大了。此刻，再來個薛語灝，雙重夾擊讓她更不知如何是好。她把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道：“我怕會傷害到你，畢竟我自己也很混亂。”

為了消除她的顧慮，他溫柔地看著她，“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不要有任何負擔。選擇接不接受這份感情，才是你的事。”

夜深了，薛語灝從玻璃屋頂望出去，眼看極光不會出現，讓艾汐洛早點休息，陰天他要帶她出去好好玩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