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西嫵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她坐在鋼琴凳上,眼前的琴譜在她視線中慢慢變得模糊,她手腕痠痛,手指不停,一遍又一遍彈奏著同一首樂曲,只為演奏出最好的一次。

這不是夢,是她上一世的記憶。

秦西嫵從小的夢想就是彈琴。不過也蠻可惜,她是孤兒,從小就生活孤兒院裡,孤兒院只能解決他們這些孩子的基本溫飽,想要學鋼琴簡直是天方夜譚。

賺了錢後,秦西嫵花高價請了位法國著名鋼琴師教自己彈琴。她肯吃苦,因為是興趣也足夠努力地去學習,這一堅持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也正因為她在圈內女演員中鋼琴彈的不錯,後來國外有一部和鋼琴有關的電影找她拍攝,秦西嫵接了女主角。影片上映後收穫了好評無數,而她在那部影片中貢獻了精彩的演技和鋼琴表演,也讓國外影視圈都認識了這位年輕的中國女演員。

努力和堅持或許不會開花,但一定會有一天,會和那個想要變成最好的“你”不期而遇。

一如既往,秦西嫵做了甜點去上班。

今天她早早到了,濃茶和甜點擺上桌,接著不慌不忙把沈頤早上開會需要用的檔案給列印好。

她今天是沒遲到,可沈頤卻姍姍來遲了!

早會是10:30開始,他10:20才進辦公室。

黑色的風衣脫下掛在辦公室的衣架上,沈頤解開襯衣最上面的一顆鈕釦,端起桌上的紅茶抿了一口。他還是沒碰桌上的小甜點,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拿起桌上的檔案就往外走。

秦西嫵從他進來就一直在暗中觀察。

觀察什麼呢?主要是想觀察一下這狗男人會不會對自己的態度好一些,不說讓他搖身一變成舔狗,但是也別高冷的和獅子王一樣,自己這不是昨天剛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麼。

秦西嫵偷瞄著沈頤的臉色…還是冰冷的跟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一樣。最關鍵的是,這狗男人從進來到現在竟然一眼都沒看她?!

流浪狗被人丟個包子還會搖尾感謝,他沈頤就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哦,有。

他昨天回了她兩個字:“謝謝。”

秦西嫵越想越無語,一點兒實際的東西都沒有。

她氣呼呼趴在桌子上,嘴裡咬著筆,含含糊糊重複著三個字:狗男人。

正咬筆洩憤,一抬頭,狗男人又拐回來了。

秦西嫵這回連動都沒動,依舊懶懶散散趴在桌子上。反正沈頤那雙狗眼都自動把她給遮蔽了,那她裝那麼刻苦耐勞幹嘛?難道要把這棟樓裡的秘書都給卷死麼?

秦西嫵繼續嘀嘀咕咕,“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呃…”

她聲音愈來愈…沒聲了!

男人長腿闊步停在她眼前,離她的辦公桌只有一拳的距離。

他什麼時候恢復光明瞭?

秦西嫵揚起頭,但還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她像是水缸裡的小烏龜感覺到有人投餵,畏畏縮縮先把腦袋伸出水面望風。

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只不過一個饒有興致,另一個趕緊又把腦袋給埋了下去。

“秦秘書。”

秦西嫵這會兒還真是像縮頭烏龜一樣慢吞吞站了起來。

“跟我去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