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慘白的燈光下,乾燥的土地突然變得溼潤。

陳叔很快也發現了這點變動,停下手裡的動作,舉著鏟子翻來覆去看了看,上面殷紅的血跡再明顯不過,想忽視都難。

與此同時,空氣中飄來一股難聞的惡臭血腥味。

和村子裡的亂葬崗味道差不多。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陳叔,我過來幫你挖吧。”

“嗯。”

默默點頭答應後,陳叔又繼續開始了挖掘。

我從揹包裡拿出另外一把鏟子,直接將手電交給阿東拿著,蹲下身一頓猛挖。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我和陳叔的不懈努力下,坑越來越深,到最後我倆為了方便直接跳進去了。

其他人全都聚在坑邊,緊張兮兮的盯著底下。

大概幾分鐘後,我一鏟子下去察覺到了底下的異樣,並沒有插在結結實實的泥土裡,而是碰見了軟乎乎的東西。

我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是什麼,沒敢繼續動作。

“陳叔,挖到了。”

“戴手套。”

“好嘞!”

我聽從陳叔的吩咐,戴上手套後改為用手刨,這樣能最大程度避免傷害屍體,否則的話,屍體容易被鏟子損毀。

不僅查案變得困難,我倆也有可能被情趣巡捕房喝茶。

換成手刨之後,剛過去幾分鐘我就看見了被埋在泥土裡的繩子。

我二話不說拽住繩子,就像拔蘿蔔一樣試圖往外拽,可過程遠比想象的要困難,繩子綁得很嚴實,拽不出來。

“彆著急,知道繩子在哪裡就好辦多了,順著這個地方開始往外刨土。”

“那我知道了。”

在陳叔的指導下,我重新平靜下來,用手一點點的刨土。

隨著旁邊堆積的泥土越來越高,我也終於看見了被繩子綁住的東西,是一個已經有些破舊的編織袋子。

和我剛才在幻境裡看見的一模一樣。

於是我及時收手,說道:“陳叔,剛才那個老頭的魂兒上了我的身之後,他就是被裝進這個袋子裡埋在籃球架下的。”

“行了,咱們還是別插手了,剩下就是巡捕房辦案的環節了。”

陳叔迅速做出判斷,看了一眼上面。

得到訊號後,阿東心領神會,趕忙從揹包裡翻出一捆新的麻繩,與其他幾人一起把我們兩個全都拽了上來。

我終於回到了陸地面上,再次看向剛才的大坑,這才驚覺竟然挖了好幾米深!

而在坑底,已經露出來的編織袋子上面有濃重血跡,即使隔著這麼遠,大家也能聞到那股味,直嗆鼻子。

我剛要回頭和陳叔說點什麼,卻見到不遠處的教導主任嚇得腿直打哆嗦。

估計是活得太安穩,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

“叔,你先別抖了,給巡捕房打電話報案吧,放心,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也知道您是清白的,所以不用擔心。”

我儘量聲音柔和的說道。

但實際情況擺在那裡,和語氣無關,換誰面對這樣的場面都覺得害怕。

教導主任過了好半天才終於緩過神,連忙點頭,哆嗦著手拿手機撥通巡捕房的電話,並且肯定簡單說了情況報上地點。